宫女只看一眼,就忍不住红了眼圈。
“这伤得用药,”她飞奔出去,请禁军帮忙去拿药,她跑去茶水间烧水。
禁军们之前并不管这里,但从值所过来这段期间已经足够了解发生了什么。
库哈虽然一直不来这里,但对这里的女人却很上心,不然也不会处置了一整队的禁军。
就是为了这个,他们也不会拒绝宫女的要求。
宫女急三火四的烧了水过来。
禁军把要来的药塞给她。
“多谢了,”宫女很感激,端着水匆匆进来。
袁宝儿坐靠在帐幔里,肩膀上的衣服还保持着才刚的模样。
宫女呆了下,想解释,袁宝儿笑了笑,闭上眼,靠近枕头里。
宫女跟她相处久了,知道她这样就是不想说话。
她靠过来,小心的清理伤口,并把药粉撒上。
药粉效果不错,很快就把血止住。
袁宝儿一直等到她包扎完,才睁开眼。
才刚她虽然表现得大度平和,甚至还带这些玩笑。
但事实上,任谁被甩一鞭子,心里都会气爆炸。
尤其她正想以牙还牙,右大王却来打岔,她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,怕自己激怒哈家,进而有生命之忧,但她还是生气。
气自己无力,气她无可奈何,更气她被圈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。
不过经过自我调整,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。
她收拾好衣服,过去窗边下棋。
宫女看了眼天色,小心翼翼的表示自己去拿饭。
袁宝儿漫不经心的点头,似乎根本都不在意。
宫女一溜小跑的出门,迎面对上服侍库哈的內侍。
“这个给里边的用,”內侍把药瓶递过来。
宫女接过来,有些好事的问:“库哈生气了?”
內侍有些无奈的摇头,指了指药瓶。
显然这药是库哈交代才送过来的。
宫女一笑,想说什么,不过想到袁宝儿态度,又忙把话抿回去。
她怕內侍问起来,就朝內侍摆了摆手,一溜烟的跑了。
內侍啧了声,心说这丫头有点没心没肺,转头回去复命。
宫女提着食盒回来。
“姑娘,今天的伙食可好了,”她高兴的眼睛都在发光。
袁宝儿看过去,确实挺丰盛,看来是那边听到丰盛,立马转换风向了。
袁宝儿微微摇头。
这座宫城就好像缩小版的黑暗国家,每一个人做事都看利益,看权势。
一旦你功成名就,等待你的就是香衣美酒,佳肴佳人。
这样的日子固然美好,可相应的反噬更强。
一旦失势,那些美好就会化作无数黑暗的利箭,将人里里外外扎个对穿。
袁宝儿不由得想起哈月亮。
“哈家姑娘怎么样了?”
宫女摇了摇头。
袁宝儿微微勾唇。
宫女是个很喜欢跟被人套话的,能半点不知,显然是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了。
“明天若是有机会,随便问问。”
她随口吩咐,把菜肴拨出大半,递给宫女。
在这个宫殿里,两人相依生活,用度上两人早就不分你我。
宫女喜滋滋的接过来,坐去边上的小凳子吃起来。
吃到一半,她忽然想起怀里的药瓶。
她本想拿出来,但是想了想,还是没有吭气。
库哈用的药一定比寻常大夫给的要好得多,她要是说了,姑娘一定不会用。
隔天,她借着换药,把药粉撒上去。
袁宝儿抽了抽鼻子,“换药了?”
宫女激灵一下,“没有。”
袁宝儿奇怪的看她一眼,她就问问,怎么还吓变调了。
宫女干干一笑,然后问:“疼吗?”
袁宝儿摇头。
哈月亮并没有练过武,打她全凭蛮力,伤口看着吓人,其实止了血,也就没大事了。
袁宝儿也是因为这个,才没有对药粉起疑。
毕竟那会儿满是血腥味,很可能是她弄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