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要害他落得如此境地?
又害得他全家生离,死时都不能碰上。
“袁大人好记性,闵某都忘了。”
“不过袁大人,某可曾得罪过你?”
袁宝儿摇头。
“那是你的亲眷故旧与我有仇?”
袁宝儿再次摇头。
闵大人怒了,“但大人为何紧咬着我不放?”
为了把这事压下,他花了近一半的家底。
本来有了这些人的保证,他的事完全可以压下。
就是她,非要在大庭广众,一提再提,恨不能插着腰,把话塞进众人耳朵里。
闵大人就奇怪了。
他到底怎么得罪她了,非要置他与此地方才罢休。
袁宝儿见他如此,便道;“我参你跟交情无关。”
“我是大夏一员,更是朝堂中的一员,我不能眼看着陛下被你蒙蔽。”
闵大人哼了声,很是不以为然。
袁宝儿瞧着,登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可知道,这场叛乱死伤多少人?”
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闵大人这等高高在上的人关系的。
袁宝儿道:“三万余人,整整三万余人。”
这是顾晟事后统计的,不止是他们还有叛匪当中的人。
顾晟手底下的兵训练有素,伤的多,死得少
叛军那边就不成了,只要伤了,多数就只能等死。
三万人,想想这个数目就觉得触目惊心。
“若不是你,他们还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种地,等着入秋收了庄稼,娶娘子,嫁郎君,日子过得红火热闹。”
“可就是因为你,他们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,万般无奈才走上叛逆之路。”
“是你害了他们,你怎么还有来质问我?”
“你就不怕睡到夜半,那些人来找你?”
袁宝儿是真的气坏了,她痛骂一通,转而出去透气。
衙役听到动静,过来袁宝儿他们还在,又悄悄缩了回去。
崔敏芝望了眼远远,背对着他们站着的袁宝儿,笑吟吟道:“事情大概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,你还是挑些你觉得我们不知道的说说。”
闵大人抿着嘴,拒不合作。
崔敏芝笑了笑。
“我一向提倡温和教育,但若是有人给脸不要脸,那就不能怪我了,”他揉了揉指节,转头去拎了个鞭子过来。
“你,你想干什么?”
闵大人吓坏了。
崔敏芝笑得越发温和,“别怕,就是让你这身皮肉紧张起来,不然都忘了该说什么了。”
“你走开,”闵大人惊惶无比的往后退。
但是可能吗?
崔敏芝握了握鞭子,找到手感,便握紧。
“闵大人,您且小心了,”他压低了声音,高高扬起鞭子。
刑部的鞭子都是特制的,整条鞭子都是用水牛皮所制,其上抹着他们独门油膏,皮鞭柔软不已,抽在身上,显不出什么痕迹,但是落在身上格外的疼。
这是闵大人是听说过的,当初他还嘲笑过那群被关押的犯人,识时务者为俊杰,这个道理都不懂吗。
但现在亲身体验,他终于明白了,那些犯人不是不想招,而是他们身有顾忌,不能说。
他咬着牙,闭上眼,准备生扛。
崔敏芝见他这般,不由皱起眉头。
他们进来吏部是经过吏部尚书应允的,行事上一准比大理寺便宜。
但这便宜只是相对的,若他们真的对姓闵的做了什么,刑部定然会追究,到时候想要查清他背后有多少利益关系就难了。
袁宝儿示意崔敏芝出去,她来。
崔敏芝有些担心,用眼神示意能行吗?
袁宝儿翻了个白眼,让他赶紧消失。
崔敏芝难得被她如此嫌弃,不由失笑。
袁宝儿静等他出去,方才微笑的看向闵大人。
“得罪了。”
她微笑着上前,两手捏着他肩胛骨用力一掰。
只听咔嚓一声,闵大人发出惨嚎。
衙役闻声赶过来,就见袁宝儿一脸无辜的望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