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,元哥儿已经要过来。
众人都在准备着要往正殿去。
袁宝儿拉住昂首阔步,准备冲进去的顾晟,“再等等。”
顾晟顿了下,袁宝儿道:“他们粮草还没完全筹措妥当,若是换个人,还辺要拖到什么时候。”
跟些许的个人相比,自然大事更重要。
哪怕有些不高兴,顾晟也还是把匣子收起来,跟众人上朝。
元哥儿是给了顾晟假,让他调兵挑人的,见他来了,便下意识的以为他挑好了,就问他可有打算几时开拔。
“臣随时都可以,只是当下要看粮草和辎重如何。”
自古以来都是大军未动,粮草就要先行,顾晟必须确保将士们不会饿肚子才行。
元哥儿一听,视线立刻往下移。
袁宝儿便是,辎重也没有问题。
她有个不是多好的毛病,但凡觉得那个器械好用,她就会命令工匠们多做出来几套。
一来是以防万一,万一图纸损坏,还可以把东西拆了,哪怕拆坏了,也还有备用。
二来也是检车这东西的结实程度。
大军行动,从来都是翻山越岭,穿河过水,若这些东西只是表面看着结实,她还能及时补救,以免大军受损。
这是她之前带过军,跟着走南闯北学到的经验。
但这经验和额外的准备并没有得到左右相的好感。
右相首先就问起被叛军弄到的辎重,并且直指那东西很有可能是因为袁宝儿造的太多,管理不善,才从库房流出去。
袁宝儿对此只淡淡一笑,“我做了多少,都是登记在册的,早在发生这事之时,我就已经查过了,一个不少,哪怕一个零件,也没被人卸下来。”
“你怎地能确定?”
右相并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攻讦袁宝儿的机会,立刻反问。
“莫不是你一早就做了准备,提前预留了?”
这是明晃晃的栽赃,但又不是多高明,袁宝儿都被他弄得无语了。
“大人,我若真想通敌,就不会让他们把这底牌这么早暴露。”
“毕竟,”她语调转缓,意味深长,“我的夫君可是布帅。”
一个布帅就足以说明一切。
身为打探消息的最高头头,只要他想放水,就不会有人知道机密被泄之事。
右相登时一梗,想要说布衣卫里也不是顾晟的一言堂,但见左相脸色不善的盯过来,他想了想,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袁宝儿转眸看向元哥儿,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袁宝儿没有所谓。
顾晟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,只挂了个头衔,实权都已经交托到耗子手里,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是他做主的了。
而且这次事情之后,她已经不想留在朝堂,很多话也就没必要掖着。
左相左右看了一眼,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,便道:“陛下,粮草还需要几天时间筹措,但南地已然不能再等,不若就请顾大人先行带兵出发,余下事宜我与右相袁大人尽快筹措。”
这话无疑是说进皇帝心坎里。
跟其他人相比,他的威严权利以及皇权的归属更为重要。
他很希望能尽快把南地那些事情解决。
袁宝儿却道:“陛下,此时固然急,但有件事更急。”
她道:“此事的起因皆因武将兵士们的待遇而起,若能适当改善,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,说不定大军还没到,他们就已经自己土崩瓦解了。”
元哥儿眉头微皱,显然不大情愿。
右相一见,立马跳出来:“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,君王一言便是泰山移,也不可更改,不然皇权威仪何在?”
左相本想说什么,听到这个,也就闭上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