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你说的严肃,不好意思,请你说一说,大夏那条律法规定,中正殿内不许人笑了?”
袁宝儿在朝堂上的存在感一向不高,当然这只是在寻常官员眼里,似左右相这般的,从来不敢轻忽她。
虽然她日常就像没睡醒似的,经常走神,惯例溜号。
但他们都是知道,这个袁宝儿从来就不是省油的,谁要是敢不长眼的去冒犯,就有好果子等着。
而今,杨家华被顶了正着,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。
袁宝儿呵了声,嘴角微勾,得意又轻蔑的瞟了眼,重又恢复成无害模样,溜达回去,继续溜号。
杨家华气得额角青筋直跳,直喘粗气。
右相心里暗骂了句蠢货,打定主意回去就把拉拢杨家华的那个蠢货也一并踢出他的势力范围。
元哥儿看完好戏,然后道:“诸位还有谁有事?”
而今朝堂最关注的就两件事,一是淮南,那边已然摆明车马,只等一个不好就开打。
另外一个是剑南,这事目前只有高层知晓,但很多依附左右两相的也都知道一些。
大家都明白,这个时候,别看皇帝模样平和,心里指不定多煎熬,谁也不想去做那个冒头的椽子,被皇帝拎出来教训。
元哥儿等了会儿,见没人吭气,便宣布散了。
众人慢吞吞的往外去,不出意外的,左右相和袁宝儿耗子一并被拎去御书房。
“今天杨大人所言是怎么回事?”
元哥儿开门见山。
对元哥儿,尤其是在左右相跟前,袁宝儿格外恭谨。
“此事另有因由,”袁宝儿把自己跟耗子调查的结果详细讲述,又道:“这些人从心理就十分崇拜那个星成。”
“臣以为,此事或许不是我等看到的这么简单。”
右相嗤的笑了,“袁大人如此故弄玄虚,可是为自己恃强凌弱找借口?”
袁宝儿冷眼看过去。
右相被她眼里迸出的冷意吓了一跳,不敢在吭气。
但噎下去,又觉得怂了。
正想表示一下,左相上前道:“臣赞同袁大人所想。”
这是近几年来,左相头一回如此附和袁宝儿。
别说右相,就是皇帝都愣了下。
左相好似没有看见,还在道:“楼子里的世界与我等熟悉的不同,他们更容易抱团。”
“至于他们所言的窃取,臣以为那不过是托词。”
皇帝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。
左相道:“臣不曾亲身去当地考察,但听几位大人所言,那工匠所居之地乃是城北。”
“那可不是什么富庶之地,那星成在楼子里厮混这么多年,岂会犯下这等错?”
这是明摆着的,所以袁宝儿和耗子才死揪着那群人不放。
皇帝那里也是赞同的,但他是皇帝,很多事情不能由他说出口。
“那爱卿可是赞同袁大人所为?”
左相道:“不寻常之事,自要以不同寻常之法,臣以为,袁大人此举不合法例,但也能理解。”
“素闻袁大人待属下极为和善,如今看来,果然如此。”
这就是明晃晃的拉偏架,皇帝非但不说,还笑了。
右相立刻意识到不对。
此时屋里一共就五个人,四个都表示这事有问题,他一人孤掌难鸣,只得忿忿闭上嘴。
袁宝儿朝左相拱了拱手,得了左相一个点头,才朝皇帝道:“此时我不止是为了王老汉和他那可怜还没出世的孩子,更是为了辎重之事。”
这才是重中之重。
“我收到消息,王老汉前些时候为了哄娘子,曾经买过一根南珠发簪。”
在场的都是男人,对发簪这些东西也只知道大概。
但就这也知晓南珠的珍贵。
“王老汉每月俸禄有限,除开开销,每月能剩下的也不多,他孩子马上出世,他不想着攒钱,反而买了如此珍贵的发簪,诸位不觉得奇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