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顿时激动起来。
大家拼命的拥挤着城门。
此时聚集在这里的百姓起码几百人,只凭几个差人又如何能拦下。
很快,城门口被众人拥挤而出,只几息功夫,堵在这里的所有人逃了个干净。
差人们心知是闯了祸事,众人心照不宣的噤口不言,并将城门紧闭。
韩凌急急往差人来报的城门,走到一半,忽然想起,那个差人有些面生。
他猛地勒住缰绳,急急回去,看着紧闭的城门和有序的巡视,韩凌便知自己中计了。
然而便是知晓,也已然晚了。
他叫来守城差人,喝问出经过。
他眉头紧锁的站了会儿,直奔县衙。
周承儒便在正堂,他一进来,便看到了。
“大人,”韩凌单膝下拜,低声道:“属下失职,辜负大人信任。”
周承儒往后趔趄了下,有些颓力的坐去椅子里。
良久,他摆了下手,低声道:“罢了,”他盯着手边的几封信良久,才捏着递给韩凌。
“把它们送出去吧。”
韩凌接过来一看,见是几位世家名头,顿时一惊。
“大人,此事若是被他们知晓,只怕大人性命难保。”
周承儒呵笑了声,“现在能保?”
他盯着韩凌,一动不动。
韩凌头皮发麻,却不敢动。
周承儒咬牙切齿,“此事本也非我一人所为,没得我一个人担着的道理。”
韩凌垂着头,不吭气。
那些大家族里不知有多少龌龊手段,若真到闹僵那一步,怕不止老爷,便是婵儿也要受牵累。
周承儒从怀里摸出本册子,递过去,“送完信,你便拿着这个离开。”
韩凌这些年帮他做了不少的事,知晓周承儒有个记账的毛病,而他此时递来的,便是那本册子。
韩凌头又低了几分,没有接。
周承儒也不勉强,只把册子放在案几上,“山里的那些事太大,若那些人压不下,一旦传入陛下耳中,不论是那些人或是陛下,都不会让我们活着。”
“婵儿和瑾儿年纪还小,只那位舅父一人,未必护得周全。”
他看向韩凌,“这本册子详记范卢几家与我这些年的交易,还有山地的数目。你且拿着,若真有万一,你便拿它去寻东城的锦绣阁,寻洪娘子,或许能救两个孩子性命。”
韩凌心里最看重的便是周礼婵,一听这话,便把册子拿了过来。
“你走后万万不要靠近两个孩子,”周承儒道:“那些人手段万千,莫要着了他们的道。”
韩凌深以为然,此番他可不就是着了那魏小郎君的道了?
他郑重一礼,带着信,快步离开。
另一边,袁宝儿跟着差人直奔京师。
这里距离京师并不是很远,不过几人没有代步工具,只能凭着两条腿。
袁宝儿从来不是个娇气的,一路健步如飞,便是脚尖和脚后跟火辣辣的生疼,也半声不吭。
几人一路暴走,将近过了午时便感到了京师。
差人下意识的要去户部,袁宝儿自然跟从。
户部的主事正好从外面回来,见三人如此狼狈,不由讶了下。
两位差人长话短说,把情况讲明。
主事眉头紧皱,怒声斥了声,便闻言问袁宝儿:“不知那田亩册子,小郎君可带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