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。”
珍珠被踹的趔趄,半点不敢吭气。
隔天一早,一列身穿甲胄的兵士来到小院。
马唐一脸莫名的看着众人,有些惊。
兵士知晓这是大人跟前服侍的,便朝他拱了拱手,“奉大人之命前来驻守。”
马唐想起昨天顾晟的样子,笑着朝众人拱手,又热情的请其他不曾值守的兵士去侧间厢房,烹了茶,去库房拿了些桌椅床具等物,以便兵士们轮值歇息。
牛氏很快收到风声,得知儿子防她如此,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。
后院里,梅姨娘收到风声,微微笑了笑。
当晚,枕头风便吹到了顾侯的耳边。
顾侯见天不是在美妾这里,便是在外与友人戏耍,竟才知道消息。
他很有些意外,“大郎这是要做什么?”
梅姨娘自不会说是他们母子两斗法,只做出迷惑不解状。
顾侯也就那么一问,根本没想着梅姨娘会知晓什么内情。
不过到底也上了心,不想顾晟这一走,便是好几天。
顾侯越等越心焦,对牛氏也难免有了怨。
待到顾晟归家,顾侯忙去寻他。
顾晟对这对父母从来都是能说一个字,就不带说两个字。
只给顾侯一个答案,珍珠偷入小院,窥视机密,但牛氏庇护,他无法,只能调兵把守。
“你母亲也是的,不过一个丫头,不规矩发卖了就是,何必与你闹这般。”
顾晟神色冷冷。
顾侯不愿家里有外人晃悠,想打个圆场,把事圆过去。
然儿子不愿配合,他就只能去找牛氏。
牛氏更生气,抹着眼泪抱怨,“我费心费力的挑礼,磨破了嘴皮子,陪着老脸,恨不能头拱地的帮他张罗亲事。”
“他可倒好,一进门就对着我丫头要打要杀的,他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。”
顾侯听着话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,说辞不同,意思都一样,那就是儿子看不上她,对她不好。
但在顾侯那里却觉得这个长子光耀门庭,还不时与他相知便利,让他在外面长了脸,只这两条,便胜过无数。
他耐着性子听着牛氏叨叨,不过眼见她又车轱辘话反复说,便道:“范家定下来了?”
牛氏哼了声,恼火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顾侯呵笑,“你是他亲娘,你不知道谁知道。”
牛氏别开头,不吭气。
顾侯笑着拉了她的手,温声道:“母子哪儿有隔夜仇?”
“大郎都跟我说了,是那珍珠不规矩,窥视他书房机密。”
“你也知道,他那个差事,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。”
“那丫头如此不规矩,便是打死了都不多,你如此护着,大郎岂能不气?”
牛氏没有想到珍珠犯得竟是这事,登时底气不足,“我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,这等事,他当时为何不说?”
顾侯跟牛氏成亲多年,最知道自己这个妻室的蛮横。
说心里话,当年要不是实在落魄,他也不会娶了这么个人回来。
“那你现在知晓了,要如何?”
顾侯道。
牛氏一拧脸,“我的丫头我自己处置。”
说罢,她扬声叫来翡翠,冷声道:“交个人牙子来,把珍珠领走。”
翡翠一惊,见牛氏脸色几乎发黑,忙碎步出去。
廊下无人,翡翠站在门口片刻,还是打消了知会珍珠的念头。
夫人脾气不好,若知晓她通风报信,没准一怒之下,把她也一并打发了。
翡翠心里暗自叹息,快步出门寻人。
顾侯见事解决了,又问起了范家娘子。
牛氏哼了声道:“早就落定了,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顾侯呵呵的笑,自然免不了夸赞牛氏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