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州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胸中,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对面稳坐在马上的殷礼,对方面无表情的回视他。
这一刻,益州王才想起不对来,殷礼怎么会在这里?
他回京时就没见到他了,不是说他被人弹劾,所以出京巡边躲风头去了吗?
益州王想起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,但他再没有机会说出口,他在殷礼的目光下缓缓的倒下。
新安郡王和新平郡王惊叫一声,扶住倒下的益州王,抬头正要投降,但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根本不听他们的,而且殷礼也没抬手喊停,便有放下刀剑想投降的反军,下一刻也被砍了。
显然,殷礼不认他们的投降。
新安郡王目眦欲裂,扭头瞪向殷礼,大喊道:“殷礼,我已投降,你还敢杀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把刀从后砍下,将他半边脑袋都砍了下来,他未完的话也没机会说出口便倒下了。
新平郡王抖着嘴唇,看了眼怀里的父亲,又看一眼倒在旁边的大哥,他脸上眼泪鼻涕一起流,只能自己摸了一把刀,最后一闭眼自刎了。
殷礼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切,等所有反军被剿,这才抬手阻止,西军和刺史府的官兵一同停了下来。
殷礼打马上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是血,手拿利剑的梓州刺史,“苏大人好勇武,本将会如实上报的。”
梓州刺史却脸色惨白的扯开嘴唇笑了笑,表示明白。
殷礼这才扫了刺史府的官兵一眼,让西军收敛了益州王父子三人的尸首便离开。
益州王溃散的逃兵还得处理呢,不然,以后这些人必成山匪祸害乡邻。
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,他才将益州王父子死于乱军的军情写下来交给手下,道:“明日一早快马送回京中。”
“是。”
“将益州王父子三人的尸首保存好,等到了茂州,买了上好的棺材收敛。”
“是。”
“传令下去,着各地州县配合退却乱军,广告各地,凡降军不杀,只收进西军服役,若还敢作祸乡里,一旦查出籍贯,全家没为奴婢。”
“是。”
一条条军令传下去,又有杨和书和唐知鹤的帮忙,因益州王而起的军祸慢慢平定,除了少部分逃兵还窝在山里不愿意出来外,大部分逃兵都走了出来投降,还有一部分则是剥了衣服,开始化作流民跑回乡里去,或是继续当流民去。
益州王的这批私军大部分就是从流民里收拢来的,这会儿又重新变回了流民,除了面色比一般流民红润点儿,身体比一般流民壮点儿,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。
这样的人流进益州城,以唐知鹤的目光当然能看出不同来,不过他什么都没说,而是抄了益州王府后,将以前被益州王侵占的流民土地做了一些案卷,出了判决,又判回给流民或县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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