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便笑着安慰,张鸣道:“不能这么说想开一些的好,真要开萃,索xìn责闹一闹。”
你一言我一语,偶尔会有几个胥吏进来,叫一两个大人出去署理下公务,一直坐到太阳偏西眼看就该回府了,正在这时候,一个胥吏连滚带爬的进来。张鸣见了便皱起眉:,“恍惚张张做什么,还有没有规矩?”
胥吏喘着粗气道:,“不好了京察来了。”
耳室里一片哗然,想不到京察来得这么,大家面上都凝重起来,张鸣也站起身,道:,“走,出去看看。”外头一个红袍官员带着几个殿前卫过来,如今汴京行走的京察官都是从科的进士里挑选出来的,科进士毕竟还没有组织起关系网,涉世不深,所以用起来得力。这京察只是个胡还未过膝的青年,下巴微微一抬,看到户部的官员蜂拥过来,便朗声道:,“门下省旨意户部郎中张鸣……户部员外郎……户部……”
十几个名字叫出来,这京察加重语气:,“以上人等玩忽职守,贪渎钱粮,如今东窗事发,谁有异议?”
十几个户部官员面面相觑,叫到的人有当值的也有不当值的,整个户部的官员也不过七十多人,这么一下,就少了二成,实在是令人心惊动魄。那些被叫到名字的已经面如死灰的一下瘫下去,没有叫到名的……心里虽然存着侥幸,可是tuǐ不禁还在哆嗦,
后怕无比。
京察冷漠地道:“来人,录了这些人的官袍,摘下乌纱,打发出去!”
殿前卫如狼似虎的点人,一时间又是鸡飞狗跳,那先前还得意洋洋的张鸣先是一愣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这罢官居然罢到了他的头上,整个人先胡思乱想了一阵,以为是听错了,现在反应过来,便不禁破口大骂:,“杨真老贼,我张鸣与你不共戴天,你摘了老夫的乌纱,老夫要你的命!”
嘶吼了一阵,殿前卫已经摘了他的乌纱,不少同僚过来相劝,道:,“大人不必意气用事,且先回去歇息两日,再走走门路,总能撤了这处分的。”
张鸣不理,兀自骂声不绝,让不少人生出兔死狐悲的心思,一时之间,整个户部乱糟糟的。那些当差的胥吏大气都不敢出,看到上官居然都沦落到这个份上,一个个冷若寒噤,心里想,连三四品的都是如此,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吏还能活吗?”
整个汴京,风气大改,朝中的官儿居然一个个当值便立即回家,既不宴客,也不招摇过市,不止是他们,连各家一些爱滋事的侄也都受了警告,都不许外出,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。当值的时候,不管有事没事,也不敢再悠闲了,没事的都要找点事做,门下那边递了条,要户部清理出治河的费用,或者是要刑部把上月秋后问斩的人犯名单交上去,往常往往都要拖延个十天半月,现在居然只要三两天就好,每个人都成了走马灯一样,都不肯闲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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