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从武德七年开始,冯清便在县内兴办官学。
建学堂的钱,从县里出,而老师的工资则全靠学生的束脩。
教师都是寒门子弟,冯清在政务不忙的时候,也会亲自过来授课,给学生们讲一讲时务策。
关于县内的官学,朝廷倒是并没有明文规定,但地方上的确是有官学的,只是限制在州一级的行政单位。
他太爷爷李渊在武德元年,便已经下令制定州、县官学的学生员数,同时还根据各个地方行政区划的不同,对地方官学的学生员数做了更进一步的规定。
在各地方上,教学人员的名称与中央相同,但由于地方行政区域大小不一,品秩、人数上也会有一些细微差异。
像是行政区域较小的下州,则仅有经学博士、助教及医学博士各一人,官职则均为九品下。
所以这县内的官学,全看县令到底办不办事。
正所谓再穷不能穷教育,对于冯清的觉悟,李象还是很肯定的。
至于说明经和进士……李象觉得真没啥区别。
虽说是三十老明经,五十少进士,但进士也不过是加考一份诗赋,本质上来说对于治国安邦并没有什么作用。
无论是明经还是进士,都要考时务策,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。
“既然县令如此有能力,为何一直得不到升迁呢?”李象又问道。
小二嗨了一声,瞅瞅门外,又看看李象,摇摇头道:“不能说,不能说。”
“就说一下又有何妨?”李象笑着问道。
小二还是摇头道:“有些话不能乱说,我也只能告诉你们到这里了。”
他越这么说,李象越是好奇。
但毕竟嘴长在人家脸上,李象也不能强行命令人家说出来。
其实他在心里也有了眉目,无非就是这县令不合群,更不是世家大族出身,所以一直被排挤在外。
然而终归是明经科出身,同年一同科考的人也在京中任职,打压归打压,但也没人张罗给他排挤下县令的位置,就一直在这个位子上,一困就是二十年。
官场上讲和光同尘,不合群肯定就是这个下场。
第二天早上,李象起了一个大早。
吃惯了福宝做的美食,这偏远州县的东西,还真是有点难以入口。
尤其是那鱼汤,腥了吧唧的……
话说回来……登州临海,倒是可以发展一下捕鱼业。
身为登州都督,李象觉得怎么着也得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带着登州百姓发家致富,奔向小康才是。
至少也得让每家百姓都能喝上鱼汤。
靠海不止可以捕鱼,还可以晒盐。
捕鱼加上晒盐,捕捞上来的鱼自然也有了保存和运输的办法。
用晒出来的盐去腌制咸鱼,这咸鱼不仅耐保存,更是盐分和蛋白质。
在这个年代,盐分和蛋白质可都是稀缺的好东西。
不仅如此,更要研究研究海带等好东西,靠水就吃水嘛。
这一切,还要等他彻底收拾了登州官场,编练水军之后才能实现。
至于这个冯清,李象觉得可以争取一下。
稍微提拔一番,用在手头给登州官场来一点掺沙子震撼,应该会很顺手。
鱼汤只喝了半碗,李象就实在受不了那股子腥味儿了。
他想了一下,本着不浪费的精神,把鱼汤递给了一旁的李卫。
李卫倒是来者不拒,虽说是最近在东宫享受起来了,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,但终归是没忘本,一碗鱼汤吃得是唏哩呼噜。
吃过早饭,李象便打算去县学看一看。
李象这边在考察,权万纪那边也收到了登州州衙对于治下四县县令的考察报告。
清阳县令刘典誉与廓定县令宋禹臣,在报告上是优等的评价。
而文登县的县令冯清,则是十分显眼的次等。
权万纪将报告放在一边,开始给李象写信,并抄录报告评语。
(两更并在一起了,实在是烧脑细胞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