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盐,象儿觉得多少钱收购合适?”李漱看着面前陶罐里洁白如雪的咸盐,一边喝着粥,一边问道。
贞观年间的盐价并不贵,十文钱便可以买到一斤;而粮食则更便宜,贞观四五年到贞观十年的时候,一斗米四五钱上下;而到了贞观十五年的时候,粮价更为便宜,甚至达到了一斗二钱。
这样对比下来,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九月,京西、京东、河北、河东、江淮、两浙、荆湖、福建、广南等路大丰收,官方报告每斗米价格为七到八文钱,而盐价则为五十到七十文不等。
这样以粮价为参照物对比下来,宋朝的盐价还是要比贞观时期贵上不少的。
一方面也是贞观时期的铜钱购买力强,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初唐时期没有搞盐铁专营,所以盐价才会相对来说这么低廉。
考虑到这样的盐价,所以李象便说道:“都督府是统一价格从盐农手中收购的,毕竟晒出来的盐,要比平时卖的盐纯净许多,且杂质也较少。若是发卖的话,可以适当调高一些价格,这样一来,也不影响市面上粗制盐的价格就是了。”
这年头运输成本太高,所以运到越远的地方,价格就会越贵。
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李漱微微颔首,伸出手指拈起一点盐,在面前仔细看了看,随后伸出粉嫩的小舌,在指尖轻轻舐了一口。
“唔,的确很纯净。”李漱表示着肯定:“既如此,可以作为中上等的盐来宣传售卖,想必有了对比,百姓们也愿意选商队的盐来买。”
“姑母定吧,你拿个章程就好。”李象笑着颔首道,李漱办事儿,他放心。
洗出来的盐,也只是相对干净,优质盐依然是井盐。
但井盐的价格嘛……
“除了盐之外,还有咸鱼。”李象继续说道:“最近水师打了不少鱼上来,而且第一批出海的那拨人应该也快回来了,等到他们回来之后,再做计较。”
“嗯。”李漱也没什么说的,登州的事情毕竟还是李象懂,所以也没多说什么。
“象儿。”边上的李治忽然说道。
“嗯,幺叔,怎么了?”李象问道。
“这登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?”李治问道。
李象想了想后说道:“蓬莱边上就有海滩,其实想玩的话可以过去玩玩,但是千万不要下水。”
“为什么?”李治不解地问道。
“水里有海蜇,蛰人容易致死。”李象吓唬他说道:“还有大鲨鱼,好大的鱼,虎纹鲨鱼,那——么大。”
说着,他还比了好长一段儿。
而后继续开始胡诌:“鲨鱼这种东西其实是不吃人的,但是它比较好奇,看到什么都想咬一口,前段时间文登就有个村民下海,结果被鲨鱼咬了胳膊,好家伙那叫的一个惨,方圆百里都听得到呢……”
李治想了一下,被吓得小脸儿煞白。
他咽了一口唾沫道:“既然……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去了。”
“在海边玩玩呗,还能捡捡螃蟹吃。”李象笑着说道。
李治疯狂摇头。
但是摇头也没用,不一会儿,他就被李承乾和李泰一起架了出去,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。
李象其实想多了,李承乾三兄弟来登州,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他,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出来散散心。
在洛阳城里待着,实在是过于无趣,而李承乾这辈子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一趟洛阳,何曾来过这么远?
当务之急,就是好好玩上一玩,玩个痛快。
然而李象不知道的是,他这一封信,李世民却品出了另外一番意思。
(求月票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