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犯那么大的错误,哪敢要吃的,这回可倒好。
饿到现在那是真的是饿得两眼冒金星。
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罗建华正推着自行车准备上车走,就听到门口有人喊他。
“爹!”
罗建华停住脚步,小胖丫头圆滚滚的冲到了他的怀里,手里捧着两个白水煮蛋,还有一个大白馒头。
馒头已经从中间掰成两半,里面加了几根看起来像是他们家的咸菜丝。
“爹,你赶紧吃,奶奶不知道。”
小丫头白胖的小手把两个白水煮蛋塞进了他的口袋里,还把那个大白馒头塞进他的手里。
鸡蛋很烫,放在口袋里贴着布料都让罗建华觉得滚烫滚烫的。
他急忙拉起闺女的小手,两只小手都烫得通红,不由的心疼的把闺女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耳朵上。
“你这个傻丫头,鸡蛋那么烫,爹一顿不吃不饿!”
“爹,哪有不饿,我早就听到你肚子里在那里叽里咕噜打鼓。你放心,我没告诉奶奶,你快走吧。”
黑眼睛闪闪亮的小丫头,笑得灿烂。
“福宝?福宝!你去哪儿啦?赶紧回来吃饭。”
小丫头急忙摆摆手,扭身就往院子里跑。
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冲着他爹挥挥手。
“奶奶,我来了!”
罗建华眼眶有些微微发红,热热的,酸酸的,胸口胀胀的。
狠狠的拿起大白馒头咬了一口,眼泪哗的流了出来。
他家的小棉袄太可爱,他昨天怎么那么混蛋,能把他家的小棉袄丢了呢?
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信心满满的骑上自行车,一边啃着手里的大白馒头,一边往砖厂去,还暗暗发誓,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种地,好好的挣钱盖大房子。
好好的供他闺女上学,他家闺女上大学都行,能上到什么程度,他们两口子就供到什么程度。
然后再给闺女体体面面的准备一份嫁妆。
谁要是娶了他闺女,敢给他闺女气受,他这个老丈人一定打断那个女婿的腿。
不知道为什么,一想起那个女婿的时候,罗建华就立刻眼神凶狠。
为那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兔崽子咬牙切齿。
某个兔崽子还在他家饭桌上正在给福宝认认真真剥鸡蛋皮。
罗建华骑着自行车来到砖厂。
拎着自己的皮包直接去找砖厂厂长。
这砖场听说是白树林村儿的。
人家村里有一个经年的老师傅会烧砖,所以村里合伙开的这个集体的砖场。
所以这家砖厂里大多数都是白树林的壮劳力在这里当工人,也是为了造福村里给村民解决经济问题。
李厂长一大早刚进了办公室,这一阵儿不算很忙。
反正工人们按批出货,他又不用下砖窑,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儿。
腿翘在桌子上,翘着二郎腿,手里端着个白瓷大茶缸,另外一个手里拎着一份报纸,正一边喝茶,一边看报纸。
嘴里还哼着黄梅戏。
“李厂长,李厂长在吗?”
正悠闲自得的李厂长叹了口气,抬起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。
门被推开了,昨天那个来找过他的黑壮汉子拎着个皮包,站在门口冲着他殷勤的笑着。
“我记得你,你叫罗建华,你咋又来了?我不是跟你说了,要是没批条,你求爷爷告奶奶没用,你找我真没用。那每一块儿砖现在都定了人家,人家按时都来拉,我真没办法给你。”
李厂长不由的抱怨。
砖厂到了旺季,现在求上门来要砖的人太多。
像这种村子里的村民多的是,问题是他不可能为了个小人物,把县里领导和大厂的领导的砖给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