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棠之立即撩起前裾跪下:“微臣愿做先锋,以供皇上驱使!”
君天澜又点了几名副将,君无极欲言又止,在朝会将散时,终是忍不住道:“皇上!北帝他必然事出有因,更何况他又是我大周血脉,若能不战而和,求皇上莫要发动战事!”
君天澜并未保证什么,只淡漠地宣布退朝。
他来到后宫,径直去了长生殿。
此时沈妙言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喝着燕窝粥,他在她旁边落座,轻轻抱住她的腰:“君舒影出兵袭击北境。”
沈妙言喝粥的动作顿住,侧头望向他。
“消息是我的亲兵传回来的,不会有假。”君天澜揽她入怀,“伐楚的计划将会暂时搁置,我要亲自去北幕。你一个人在宫中,可会害怕?”
沈妙言撇嘴,“我是皇后,谁还能欺负到我头上?有什么可怕的。”
君天澜亲了亲她的脸蛋,“如此便好。本想带你一起去,可你二月便该临盆,长途跋涉对你身体不好。”
沈妙言低下头,并未挣脱他。
君天澜抱了会儿,许是临别在即,终是忍不住,在软榻上小心翼翼地要了她一次。
……
三天后,君天澜带兵出征北幕。
薛宝璋倚在贵妃榻上,盯着手中的皇宫布局图,美眸中都是深思。
皇上临走前,在沈妙言身边悄悄放了不少暗卫,接近她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她看了会儿,目光落在御膳房处,淡淡问道:“御膳房每日送菜蔬的马车,一般什么时辰进宫?”
碧儿答道:“回娘娘,一般寅时进宫。”
“寅时……”薛宝璋眼中掠过深思,又问道,“何时出宫?”
“戌时出宫。”
薛宝璋唇角微微勾起,“戌时啊,天正好黑了……通知本宫的父亲,让他想办法买通送菜的人,最近这段时日,都得随时待命。”
碧儿立即点头:“奴婢记下了!”
薛宝璋揭开香炉,把地图扔了进去,“再去通知盛大人,让他这段时日,把皇宫西大门的守卫都换成他的人。”
盛大人乃是盛晴的父亲,在镐京担任都指挥使,同时也负责调度皇宫西大门的禁军。
碧儿应着,蹙眉道:“奴婢瞧着,最关键的,还是如何把沈妙言从长生殿弄出来。”
薛宝璋盯着香炉中渐渐燃起的火光,语气平静得几近诡异:“本宫自有妙计。”
夜渐渐深了。
沈妙言独自睡在凤榻上,明明平日里颇为厌恶那个人抱着她睡觉,可他如今离开,她反倒不习惯了。
睡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,她坐起身,“拂衣,什么时辰了?”
守夜的拂衣出现在帐幔外,柔声道:“刚过戌时。”
沈妙言“喔”了声,喝了半碗水,正要继续躺下睡觉,素问忽然进来,轻声道:“娘娘,冷宫里传来消息,徐思棋没了。”
沈妙言怔了怔。
冷宫一如其名,在夜色中寂静冷清得令人畏惧。
沈妙言睡不着,干脆带了素问她们,来这里看看徐思棋和那位神秘的柳妃。
刚踏进冷宫,忽有缥缈的歌声幽幽传来:“今夕何夕,存耶没耶?良人去兮天之涯,园树伤心兮三见花……”
沈妙言侧耳聆听,除夕那晚,她听过这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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