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哪里会听,寒着一张小脸,转身大步离开书房。
魏长歌急着穿裤子,又拿过床头搭着的衣裳,正要往身套,衣袖却被榻的女人拽住。
“哥哥好无情,一看见魏天诀过来,把我推开……”魏灵玄趴在床,一手拽着他的袖角,一手捏着半缕青丝,笑容玩味,“罢了,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,给哥哥做小,也是愿意的。”
“你滚开!”魏长歌怒从心起,猛地拽出自己的衣裳,随手套了,连盘扣都来不及扣,急着去追沈妙言。
魏灵玄凝望他远去的背影,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动人,“魏长歌啊魏长歌,枉你一世英名,却偏偏栽在女人身!你以为,魏天诀会原谅你?别做梦了,哈哈哈哈哈!”
她朝后仰着头,脖颈白细宛如天鹅,笑得似癫似狂,最后生生笑出眼泪,随手扯下绣着莲花的轻纱帐幔,任由它们在风飞扬翻卷。
却说魏长歌追到重华苑,看门的婆子得了沈妙言的命令不让他进去,被他一个窝心脚踹开,迅速闯进沈妙言的寝屋,却见屋静悄悄的,只点着一盏孤灯。
那个牡丹般的姑娘,端坐在梳妆台前,静静梳理着如云秀发。
菱花铜镜明明暗暗,她的面容隐在昏惑的光影,看不清眼的神情。
“天诀——”
“外祖母寿辰过后,咱们和离吧。”
桃花眼倏然放大,魏长歌踉跄着走到她身边,“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!是她在——”
“我与君天澜发生关系,是他强迫的我!而你呢?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,说你要护着我一辈子,可到头来,你又做了什么?!”沈妙言摔了手的象牙梳,仰头看他,眼隐隐有泪花闪烁,“魏长歌,我那么信任你!”
空气仿佛燃烧着火硝的味道,魏长歌垂在腿侧的拳头青筋暴起,半晌后,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:“那你又如何知道,刚刚在书房,是我主动的?”
灯罩的烛火燃尽,他的桃花眼黯淡无光,一如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寂静里,他唇角嘲讽地扬起:“说到底,你只是不愿意与我在一起。魏天诀,无论我等你多久,你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。所以,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。”
他忽然抬起手,按在沈妙言的心口,“被你锁在这个地方的男人,是君天澜。尽管你们互相伤害,可你这里,永远只肯留他一个。我魏长歌在你眼,不过是个笑话!”
他说完,转身决然离去。
沈妙言捂住自己跳动的心脏,往后踉跄了几步。
窗外狂风骤起,雷声轰鸣,夏夜的雷阵雨不期而至。
房薄纱飞扬,她忽然发疯般拔出弯刀,拼命去砍房的桌椅床榻,在雷声哭得撕心裂肺:“我没有爱他!我已经不爱他了!我已经不爱他了啊啊啊啊——!!”
素问在外面听见动静,急忙奔进来,见房一片狼藉,急忙夺了她手的弯刀,把她紧紧抱在怀里,“郡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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