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镯子本就卡得紧,被她们这么一拽,鳐鳐的小手立即通红大片,疼得她歇斯底里地哭嚎尖叫。
陈嬷嬷面容扭曲地站在廊下,指着她怒骂:“不要脸的贱蹄子!这样好的金镯子,定然是她偷来的!姐妹们,咱们把金镯子抢下来,当了之后每人打一副银首饰,也算是替天行道了!”
“对对对,陈姐姐说得对,咱们可是在做好事呢!”
那群人纷纷点头,越发用力地去拽那只金镯。
鳐鳐哭得厉害,不停地挣扎,死命想要护住她的镯子:“这是我和太子哥哥的东西,你们不许抢,不许抢!”
然而那群人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,几双眼睛盯紧了那只镯子,不顾弄伤她细嫩的手,非得生生把镯子褪下来不可!
鳐鳐被她们按在地上,根本动弹不得,只一个劲儿地哭喊。
混乱之中,忽有细微的骨骼碎裂声响起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鳐鳐陡然爆发出痛苦至极的尖叫!
“取下来了!取下来了!”
众人对她的尖叫毫不在意,反而欣喜若狂地大笑起来。
为首的老嬷嬷举着金镯子,爱惜地用宽袖仔细擦拭,迎着冬日里那黯淡的阳光细看,老脸上全是欢喜:“瞧瞧,可不就是纯金的?这样重,够咱们衣食无忧半辈子了!”
鳐鳐趴在地上,举着通红的左手,眼泪汹涌地落进雪地里,“呜呜呜,呜呜呜,鳐鳐疼,鳐鳐好疼啊……”
那只左手以诡异的姿势扭曲垂落,由通红的颜色,渐渐化为乌青。
“走吧走吧,咱们去殿里仔细瞧瞧这只镯子!”
那群嬷嬷宫女欢喜地一哄而进偏殿,没有一个人回头来看看她。
鳐鳐哭得哽咽,就在疼得意识逐渐涣散时,不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叹息。
魏化雨抱着一堆食物回来,长靴踩过雪地,沉黑的漆眸中,盛不下其他景致,只独独倒映出雪地上那个娇小的粉团子。
他随手把食物放到地上,解开袄子给鳐鳐裹上。
鳐鳐在他怀里,嗅着熟悉的青竹气息,泪眼朦胧地举起骨折的左手给他看,想要哭诉委屈,却疼得说不出半个字,只知道“呜呜呜”地哭。
魏化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,把她打横抱起,往正殿走去:“真傻,她们既然要,给她们就是。横竖,等我回来了,再为你抢回来。”
鳐鳐泪兮兮地,那是太子哥哥和她共有的宝贝,她不想要,不想要那些人弄脏……
魏化雨踹开殿门,温柔地把她放在小榻上,轻抚过她的额头,温声道:“我去给鳐鳐叫个御医来,等他来了,鳐鳐就不疼了。”
鳐鳐乖巧地点点头,目送他远去。
魏化雨合上殿门,声音冰冷至极:“去绑个御医来。”
立即有暗卫应是,飞快去办了。
魏化雨抬手捻了捻穿在细发辫间的小金珠,勾唇一笑,抬步往偏殿而去。
一刻钟后。
少年推开偏殿的门,从里面漫步而出。
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夹袄,用它擦拭去白嫩小脸上沾染的血渍,又随手把它扔掉。
他朝着满园的荒景,温温一笑。
温雅至极,邪肆至极。
他掂了掂手中那雕刻着一枝青梅的金镯子,抬步,不慌不忙地往正殿而去。
寒风灌进了偏殿。
只见里面所有的嬷嬷和宫女,身体的骨骼皆都扭曲成诡异的姿势,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神情,就这么浑身是血地死在了各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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嗷,正月初一,大家拜年了吗?菜今天回了山里面的老家,本来想住一晚陪陪家里老人的,结果忘了带电脑,于是又连夜赶回来码字,也是醉了,哈哈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