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人!”
乔宝儿怒不可遏。
顾湘湘不以为意,仰头饮尽杯中酒,优雅地擦拭过唇角的酒渍,“咱们已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,魏夫人骂我也没用。”
明明是说着恶毒的话,可她的姿态却极尽妍丽端庄。
她瞥了眼脸色青白交加的乔宝儿,又笑道:“据我所知,魏夫人在镐京城的贵女贵妇圈子里,可是一个朋友都没有。你若答应今后为我做事,我便带着你进那个圈子里,如何?”
乔宝儿是魏国人,所嫁的魏锦西还曾是魏国的王爷,所以镐京城很多贵女都是看不起她的,也不乐意带她一起玩儿。
她往日里,总是幻想能重新融入那个上层圈子,就像她在魏国那样,处处被人恭维夸奖。
可是……
这并不代表,她愿意为此舍弃自尊。
她拢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攥起,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湘湘。
顾湘湘浑然不觉,秀美的面庞上,仍旧挂着自信优雅的笑容。
她笃定,乔宝儿一定会答应她。
因为在她看来,乔宝儿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。
这样的女人,最好操纵了。
她正沉浸在计谋得逞的快感里时,脸上忽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!
乔宝儿猛然把她压倒在地,骑.在她.身上拼命揍她:“贱人!我叫你笑,我叫你笑!”
魏北的女人,可是能动手就绝不动口的。
顾湘湘没提防,整个人都被打懵了!
殿中霎时乱成一锅粥,宫女们急忙赶过来劝架。
其他贵女对着两人指指点点,一边嘲笑顾湘湘被揪掉几撮头发的狼狈,一边暗暗庆幸乔宝儿打的人不是自己。
毕竟,她们也曾聚众议论嘲讽她的。
上座的君天澜饮了两盏酒,完全无视那角落的吵闹争斗,目光只静静落在靠殿门处那空落落的位置上。
妙妙怎么还没回来?
即便是去西房,也该回来了。
狭长凤眸掠过一道暗芒,他起身,悄然离开了承庆殿。
此时,偏殿内。
殿内的温度似乎很高,又或者是人的体温很高。
沈妙言不停抗拒着身上的男人。
明明身体叫嚣着渴望,然而内心却很忠诚于她,即便面临着理智的琴弦即将绷断的局面,她也仍然哭着想要拒绝。
难受也没有关系,燥热也没有关系……
只因为这个男人不是他,所以她宁愿忍受这种痛苦,都不愿意放纵了自己。
她的理智,从未有一刻,如这般强大。
眼泪,顺着眼角淌落。
它们在绣枕上晕染开湿意,宛若盛开的荼蘼。
那药物是顾湘湘托人花重金从鬼市弄来的,功夫越高的人喝下,作用就越是巨大。
此时连澈已然濒临崩溃。
若非身下的姑娘是他欢喜的女人,他恐怕早就不顾一切地拖着她共同堕入深渊!
那双漆黑瞳孔的四周,隐约可见暗红色光晕闪烁,这是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。
然而就在他亲吻着女人脸蛋的时候,他触到了满手冰凉的液体。
他喘息着,睁着腥红的眼望向她,却看见她泪流满面。
她哭了。
她竟然不情愿地哭了。
他还能说什么?
他翻身下床,在殿中留下一串嘲讽而苦涩的大笑,踉踉跄跄地朝殿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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