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谢陶这件“玩具”,似乎做得格外逼真。
盛雨忍不住揉了把绣帕,最先出声道:“谢夫人,我怎么瞧着,那东西像极了官印?”
谢陶“唔”了声,故意把官印当众拿起来转了转,“是吗?这东西是底下人送上来的,我以为不过是寻常玩具。”
金质官印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晕,十分华贵端严。
众人越看,便越觉得像是真的官印。
盛雨心中得意,迫不及待地起身走了过去,“给我瞧瞧罢!”
她从谢陶手中抢了官印仔细打量后,立即高声道:“竟是真的官印!你们瞧,这种秘法花纹,可不是真的官印才有的?!”
说着,把那官印拿给众女们观看。
她皮笑肉不笑,回头对谢陶道:“私藏官印可是死罪,谢夫人,我劝你还是赶紧向皇上请罪吧!说不定皇上念着相爷的功绩,把你从夫人贬为妾室也就罢了!”
她向来说不出好话。
沈妙言正吃着茶,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,从她那兴奋的眼神之中,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东西。
而谢陶只是轻笑,“这东西是底下人送上来的,我去喊相爷问问好了。”
“还是我去跟皇上说吧!”盛雨生怕她毁掉证据,于是把官印攥得紧紧,迫不及待地朝水榭外疾走。
江梅枝紧张不已,低声道:“若真出了事,谢夫人,你只管把事情全都推到我头上就好……”
谢陶倒是安稳,“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说完,望向沈妙言,却见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盛雨的背影。
没过片刻,君天澜等男眷,都被盛雨引到了水榭。
君天澜一袭墨金常服,走在男人之中,体态分外高大修长,叫人一眼就注意到。
他在侍卫们搬来的大椅上坐了,捻着檀木珠串,淡淡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问得是沈妙言。
沈妙言上前,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遍,“……臣女以为,不如请那献上官印的人过来,也好问个明白。”
她在君天澜跟前,向来是藏不住尾巴的。
君天澜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,知晓她又在作妖,眼底掠过宠溺,抬手允了。
过了两刻钟,正在偏院吃酒的掌柜被请了来。
他正是那日当铺里,用五千两纹银同董氏换了官印的人。
他恭敬上前,对君天澜行了个大礼:“小民给皇上请安!”
君天澜示意夜凛把官印呈给他看。
那掌柜的“哟”了声,正色道:“这枚官印,乃是小民用五千两银票,同董夫人作抵押的。那日董夫人去花好月圆楼的赌坊赌钱,结果输了个干净,无奈之下,取出这枚印章,同小民换了五千两银票来着。”
“你可知,私自买卖官印,乃是死罪?”
君天澜冷声。
那掌柜的满脸惊慌失措,跪在地上道:“这是真的官印?!小民以为,这不过是个造型特别逼真的假官印,所以才收了下来,打算做满月礼送给小姐,好给小姐添添福气……这竟是真的官印!”
能够替张祁云掌管大当铺的,又哪里是简单人物?
这厮此刻满头大汗,战战兢兢的模样,仿佛是真的不知晓那官印乃是真的。
君天澜淡淡道:“把董氏带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