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娑花影映上男人的侧脸,宛若墨笔描绘而成,越发衬得他邪媚妖艳,似是世间所有艳色全都集于他一身。
……
翌日。
沈妙言迷迷糊糊醒来,望了眼窗外大起的日头,又望向谢陶,却见她还在闷头酣睡。
她推了她一把,闷声道:“陶陶,起来了……”
谢陶“唔”了声,揉着眼睛坐起来,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快到晌午了。”沈妙言说着,蓦然想起韩棠之与江梅枝的事儿来。
她忙下床穿鞋袜衣裳,催促道:“快些收拾,咱们还有场戏要看呢!”
谢陶一个激灵回过神,也忙跟着梳洗打扮起来。
两人随意用过午膳,底下的侍女过来禀报,说是江府的小姐过来了,已经把她和韩大人引去了雅座。
谢陶望向沈妙言,对方已然迫不及待地拉了她,“走,咱们快去瞧瞧!”
两人摇着团扇进了雅座,谢陶撩起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儿,只见这画子背后果然别有洞天,竟是一块薄薄的透明琉璃。
沈妙言曾在天香楼见识过,倒也没惊讶,只与谢陶在桌边儿坐了,专注地观察起对面雅座的情况。
此时,对面雅座内,韩棠之与江梅枝对面而坐。
两人中间隔着张雕花方桌,方桌上摆着些蔬果点心和佳酿,大约是韩棠之刚刚点的。
江梅枝今日穿一袭水青色湘绣襦裙,挽着条梨花白的纱质披帛,小脸雪白,朱唇粉红,云鬓上簪着根精致的银流苏花发钗。
一眼看去虽然简单清爽,但也能看出女孩儿是特意精心打扮过的。
她揪着绣帕,微垂眼帘,小脸透红,并不说话。
两人沉默着,雅座里的气氛很是尴尬。
过了半晌,还是江梅枝羞答答地率先开口:“棠之哥哥,我知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。伯母入狱,我这两日也吃不好睡不香,你放心,等我回家,定然好好求我爹爹,请他帮忙放伯母出来。”
她说完,这边沈妙言快要坐不住了,无奈道:“你瞧江梅枝那个德性,明明是韩棠之来求她,她倒好,上赶着去倒贴人家了……”
“她就是这样的性子……”谢陶挽袖给沈妙言斟了杯杏仁茶,“不过这次的确是她嫁给韩大人的好机会,她若是不好好把握,将来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。”
两人说着,对面雅座内,韩棠之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面,脸色平静,显然也没料到江梅枝竟然这般爽快。
不过……
他什么也没有付出,就算江梅枝肯愿意帮他去求她爹爹,他身为男人,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。
更何况,他什么都没有付出,人家江太师也必定不会应允。
想要得到,就得付出。
韩棠之知晓这个道理。
半晌后,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白玉环。
白玉环质地上等,细腻通透,缀着梅红色长流苏,十分雅致好看。
他平静地把这枚白玉环从桌子这边推到江梅枝面前,“若我娘能平安出天牢,我娶你为妻。”
江梅枝一愣。
不过骤然之间,巨大的欢喜把她彻底淹没!
她几乎是指尖发颤地拾起那枚白玉环,小心翼翼捧在怀里,一双水眸好似在发光:“当真?!”
韩棠之颔首。
最近有点发烧,每日四千字大家将就着看看,现在高温与低温变化明显,宝宝们要注意保暖,不能贪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