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沉默。
她还没有准备好,把她临死前的那段故事告诉君天澜。
御书房陷入沉默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君天澜低低叹息半声,“罢了,你若不说,我也不逼你。大约总有一日,你会把过去的一切,原原本本的告知于我吧!”
说着,目光落在女孩儿的后颈上。
她今日梳着简单的男子发髻,因为漆发全部束起的缘故,而露出一截白腻纤细的粉颈。
男人瞧着,忍不住俯首吻了吻她的颈子。
她自打重生归来,身上就自带一股雪莲清香,好闻得紧。
他埋首于她颈间轻嗅,嗅着嗅着,大掌就不安分起来,缓慢探进女孩儿的衣摆里,覆上那处滑腻的柔软。
沈妙言嘤咛一声。
她小脸微红,大约也存着放纵一回的心思,慢慢侧过半个身子,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,仰起小脸,用唇瓣去寻他的眉骨,眼睛,鼻尖,以及带着凉意的薄唇。
她如此主动,倒是叫君天澜生出一股受宠若惊的心思来。
男人越发卖力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技巧,最终于这御书房中,于那些堆积成山的奏章里,于那满屋经史子集的注视下,把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吞吃了个干净。
这一夜,两人仍旧并未向对方完全坦承过去的一切。
可是比起前段时日那总是争吵怀疑彼此的相处模样,如今这般拉着对方共堕沉沦、共同沉溺于欢愉之中的相处模式,已是好了太多。
至少,于君天澜,他是非常满足的。
……
另一边,风国公府。
今夜,栖凤园中点着上千盏灯火,无数侍女侍卫守在这儿,都是为了保护凤琼枝。
少女这几日已经被吓破了胆儿,此时与冯氏一起躺在床上,四周明明侍立着不少婢女,可她仍旧怕得要命。
灯火亮如白昼,她眼眶深陷、面色发黄发青,显然这几日都不曾睡过好觉。
此时,她正紧紧拉着冯氏的手,声音发颤:“娘,你说,他们今晚还会来吗?”
“今儿你爹爹把他书房里的侍卫也给拨过来保护你,想来,那些该死的贼人应当是不敢来了。”冯氏柔声安慰着,两个眼圈红肿得很。
毕竟,比起凤琼枝,似乎她那个失踪了的女儿百灵,才是更加可怜的。
长夜渐渐过半。
黎明前,乃是人最困倦的时候。
凤琼枝与冯氏渐渐都睡了去。
恰在这时,一阵夜风吹熄了栖凤园的灯火。
侍卫们慌乱起来,互相推搡着朝四周观望,原本正打着盹儿的侍女们也纷纷警觉起来,惊恐又害怕地抱紧彼此。
连澈身着夜行衣,身影如风,几乎毫无阻拦就掠进了凤琼枝的闺房。
他把身上扛着的人放在凤琼枝的拔步床上,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。
那人正是凤百灵。
她被折磨了整整四日,一只手已经没了,还有一只手只剩下几节手指,连舌头也没了,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。
她大约已经疯了,眼神里都是惊恐,不住地在床榻上乱爬。
凤琼枝与冯氏被惊醒,瞧见是她,霎时纷纷尖叫起来。
不过须臾,冯氏回过神,急忙扑上去抱住凤百灵,“我可怜的女儿哦啊,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呜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