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殿下!哟,您今儿怎的打扮得这般素净?莫不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,所以心虚来着?”
“本宫没有!”
鳐鳐猛然转身。
来者不是旁人,正是与她斗了整整五年的程酥酥。
程酥酥比她大,发育得也比她好。
琉色宫裙与精心绘制的妆容映衬下,越发显得她花娇柳媚,体态丰腴婀娜,胸前挺着的那对白兔,不知叫多少世家公子看花了眼,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。
鳐鳐暗骂了句“狐狸精”,冷声道:“程小姐别来无恙!”
“无恙,臣女自然无恙。只是公主您……”程酥酥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鳐鳐浑身上下轻扫而过,笑容仍旧甜美可人得紧,温声道,“近日镐京城中有些流言蜚语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公主殿下可要小心行事,莫要再授人把柄。”
“程酥酥!”鳐鳐怒极,随手抄起挂在腰间的软鞭,就要去打程酥酥。
程酥酥立即梨花带雨,哭着往后退,“臣女做错了什么,惹得公主殿下竟要打臣女?!”
两人这幅姿态落在众人眼中,所有人都觉得是那位泼辣的公主殿下,又开始无理取闹了。
一些世家小姐纷纷上前拦住鳐鳐,恭声道:“公主,酥酥乃是出于好意才劝诫你的,你该感谢她才是呢!”
“古人云,良药苦口利于病,忠言逆耳利于行,公主殿下,酥酥与咱们一道长大,她是真正在为你好呀!”
一句句温言软语,叫鳐鳐恨透了程酥酥。
这个女人总会扮出一副作态,叫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对的,而她魏文鳐却是个泼妇!
她的名声,就是被程酥酥一点一点,这么磋磨殆尽的!
握着鞭子的手下意识垂下,她正要委屈地红眼圈,那边程酥酥又带着哭腔道:
“公主殿下,如诸位姐妹所言,咱们乃是一块儿长大的。这些年来,花公子对你一心一意,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,你着实不该背叛他!那位奸夫是谁,你说出来,我们一道去为你讨个公道!”
三言两语间,又叫鳐鳐怒气大盛。
什么奸夫是谁,她自己也想知道奸夫是谁啊!
更何况,程酥酥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嚷嚷,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失了清白似的,叫她恨不得拿鞭子打死她!
她胸脯起伏得厉害,竟不顾一切地冲向程酥酥,怒骂出声:“贱人!我撕了你的嘴!”
程酥酥往后一躲,立即有无数贵女站出来,替她拦着暴怒的鳐鳐。
此时,不远处的小楼台上。
风环水绕,参差翠幕。
掩映在绿树枝桠后的木质雕花小楼台,建造得精美绝伦,檐下还垂着几盏绘小山水宫灯。
朱漆美人靠弧度雅致,旁边还置着一张花梨木案几。
案几上,青铜小香炉内青烟袅袅,正弥散出浅浅花香。
身着大魏帝王服制的少年,脚踩牛皮靴履,正慵懒靠坐在美人靠上,眉眼淡然,细品赏着这炉香。
“茉莉,玉兰,桂花,含笑,古梅……我家小公主这炉千娇客,倒是炼制得极有水平。”
淡红唇角轻勾,他望了眼远处被千夫所指,几乎快要崩溃的鳐鳐,起身慢条斯理地掸了掸宽袖。
“罢了,到底是朕的小女奴,便是为你解一次围,又算得了什么?总归,那奸夫到底也是我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