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道的话,惹得南宫墨难堪不已。
却未曾察觉,这口口声声厌恶他的男人,分明还抱着他不愿松手!
寒素辛抱剑立在幕昔年身后,淡淡点评:“真是猝不及防的一把狗粮。”
“素辛啊,不如你杀了他们,省得朕吃狗粮撑得慌。”
两人吐槽着,懒得搭理那搂抱在一处的两人,继续朝山腹深处而去。
又度过几道机关,前方视野彻底开阔。
四周墙壁上插满了火把,一座足有三丈宽的巨大铜鼎,正炼制着什么诡秘丹药,空气中遍布奇香。
冯铢等人检查四周时,幕昔年却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。
画作已经泛旧,但依稀能够分辨出,画上人物分明是他娘亲。
他伸手,轻抚过那个容貌清丽艳美的女子。
正出神间,南宫墨在远处嚷嚷:“天啦,太可怕啦,这里堆积了数百具白骨尸骸!那莫缃銮,莫非是在拿活人炼丹不成?!怪不得这里阴气森森,也不知这里汇聚了多少怨灵!我好怕啊!”
众人闻声望去,瞧见南宫墨站在黑暗的角落里,火把映照出的,果然是一大堆白骨。
而他们那位英明神武、冷酷无情的相爷,已经到了南宫墨身边,骂道:“蠢货,人死如灯灭,怎么可能会有怨灵存在?!”
“可是人家就是很害怕呀!”
“哼,南宫家的世子,不只是个蠢货,还是个胆小鬼!”
这么说着,带着薄茧的大掌,却非常自然地把南宫墨拥入怀中。
众人讪讪。
这狗粮撒的,真是猝不及防!
幕昔年收回视线,继续研究墙上这幅图。
正看得认真,忽听得洞中传来一声轻笑:
“好看吗?”
是莫缃銮的声音。
四周的侍卫如临大敌,纷纷拔刀到处找人。
幕昔年脸色平静,“朕已调查过当年魏北明天宫大火之事。你的一位叔父,为了救朕的母后,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。”
“是啊,我的叔父莫子曦,是为了救你母后而死……可你母后呢,至今仍旧游山玩水,可有半分愧疚之心?!我叔父为她而死,她理应从此吃斋念佛,理应每日跪在我叔父牌位前,理应永远活在忏悔与感激里!”
莫缃銮的声音忽然疯狂许多。
幕昔年面对画卷,微垂眼睫。
原来,这人竟是个疯子。
“你很爱你叔父?”
他淡淡问道。
莫缃銮沉默下来。
过了很久,他才平静道:“我叔父在家族里并不受宠,以致被家族送进皇宫,成为你母后的男宠。我叔父恨家族里的所有人,却唯独对我极好。因为我是庶出,我与他有着同样悲惨的家族经历……”
幕昔年薄唇轻勾。
他可没心思,听这厮回忆什么悲惨的童年往事。
当年莫子曦把母后囚禁在明天宫密室,妄图占有母后,本就有错在先。
他那种疯子,何德何能,能叫母后一辈子都要念着他?
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看来这莫缃銮,也是个疯子。
他想着,在莫缃銮继续叙述他童年悲惨时,一把匕首陡然从袖中滑出,破开空气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刺向躲在洞穴上方的莫缃銮!
莫缃銮猝不及防,被匕首扎中胸口,从高空迅速跌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