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敏便轻笑起来,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座八角凉亭前,她拿帕子擦了擦额角的细汗,指着亭子说道:“我怀有身孕,走了这么长的路,有些乏了,咱们去亭子里坐一坐吧?”
两人进了凉亭坐下,桌上搁有一套茶具。
张敏倒了杯茶,饮了几口,笑道:“说起来,我堂堂相府小姐,却成了人家的妾,都是沈妙言你的功劳。”
“此话何解?”
沈妙言没碰那杯盏,说得漫不经心。
“若是没有你,长公主不会嫁给夫君,夫君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!我与他情投意合,我才是他应该明媒正娶的妻子!”
张敏重重搁下茶杯,终于卸去全部伪装,有些崩溃地掀起自己的衣袖,只见那玉白的手臂上,深深浅浅,全是淤青和掐痕。
“我自打进了这长公主府,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!我甚至,连夫君的面都没怎么见过!”
她双眼通红,眼泪顺着面颊滑落,“而这一切,都是你沈妙言害的!”
沈妙言挑眉,琥珀色的瞳眸中盛着冷笑:“我害的?是我不知廉耻同沈峻茂,在厢房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吗?是我听信别人唆使,拿断肠草去害人性命的吗?!张敏,你恨,也该恨对人才是!”
张敏笑得狰狞,随手打翻茶杯,涂抹着红艳口脂的嘴唇咧开来,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:
“沈妙言,你巧舌如簧,也无法辩驳你意图谋害沈府子嗣的嫌疑!我命人在茶水中,放了能让女子腹痛的药,到时候,我会一口咬定,是你在茶水里下落胎粉……”
她的表情扭曲可怖,下一瞬,她从石凳上滑落在地,十分虚弱地唤出声:“救命……救命……”
早埋伏在四周的丫鬟侍卫们纷纷涌了过来,将凉亭围得水泄不通。
沈妙言端坐不动,从袖袋里掏出君天澜剥的橘子,一脸淡定地继续吃。
早有小丫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楚珍,楚珍心想这张敏总算成事了一回,便板了脸,带着宾客们一路往凉亭而来。
君天澜亦在其中,却是一脸淡漠,好似料定了沈妙言绝不会出事。
等到了凉亭,张敏哭哭啼啼,不停控诉,是沈妙言在茶水中放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,要求搜她的身。
楚珍按捺住得意,大声道:“沈妙言,你怎么说?”
沈妙言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瓣橘子,扫了眼地上的张敏,都说三个臭皮匠,赛过诸葛亮。
可楚珍、张敏、白珏儿加起来,都没想出个像样的计谋。
若是要装落胎,也麻烦装得像点儿好嘛,光坐在地上哭嚎,竟是不请大夫的?
她想着,唇角便禁不住流露出一抹轻笑:“我没做过害她的事,也不愿意给人搜身。”
“这可由不得你!”
楚珍冷声说完,便打算指挥金珠带人上去搜。
沈妙言抬眸,眸光冰冷摄人:“大家刚刚在宴席上应当都看到了,我同张敏已经冰释前嫌,所以我没有害她的道理。而今日接触过张敏的,也并非只有我一人。”
话音落地,众人的目光,纷纷落到白珏儿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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