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无人,花容战坐在一口红木箱上,正摇着折扇,见两人过来,便跳下箱子,挑眉道:“东西已经运到,后院也检查过了,没人,你们可以安心放火。不过,沈丫头,下次请本公子为你办事,可不能再用那个借口威胁我!”
“嘻嘻,你放心好了!”
沈妙言冲他眨眨眼睛,明明是可爱的表情,可花容战见惯了这小丫头的腹黑,没来由觉得怪瘆人的,连忙闪人。
谢陶掀开红木箱,里面整整齐齐堆着六桶火油。
两人费劲儿地各抱起一桶,洒向后院一些容易燃烧的房屋。
花容战回到前厅,在君天澜身边坐下,君天澜见他过来,淡淡道:“可有看见妙言?”
“正在和谢陶狼狈为奸呢。”花容战小小声,喝了大口茶,目光落在远处的一桌酒席上,那酒席坐的都是皇亲国戚,温倾慕也在其中,正同一位世子夫人笑着说话。
“狼狈为奸?”君天澜不悦。
花容战回过神,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:“哦,是合作共赢。”
正说着,外面响起鞭炮声,司仪高喊着新郎新娘到了。
众人望向门口,身着红色新郎礼服的病弱男人,牵着红绸一端,另一端的女子身着嫁衣,头戴喜帕,身姿清瘦,正被喜婆搀扶着。
两人踩着红毯,缓步往前厅而来。
鞭炮声中,众人纷纷鼓起掌来,满堂喝彩。
而君天澜垂眸饮酒,修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清冷,钦原为他做的牺牲,太多了。
两人来到大厅中,因为顾钦原无父无母,便只张岩一人坐在了高堂上。
司仪满脸喜气,高喊出声:“一拜天地!”
……
后院,六桶火油全部泼到了墙上。
沈妙言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,踌躇半晌,望向谢陶:“你来还是我来?”
谢陶咬住唇瓣,接过那个火折子,盯着小小的火焰看了片刻,最后狠狠心,扔到火油上。
火焰冲天而起。
两人往后退了几步,对视一眼后,大喊着着火了,往前院奔去。
前院大厅中,顾钦原与张晚梨正要拜高堂,外面突然响起嘈杂声,紧接着隐隐传来呼喊救火的声音。
大厅中乱成一锅粥,张晚梨一把掀掉盖头,望向顾钦原,对方朝她使了个眼色,两人便不管不顾地对着张岩拜下。
顾钦原见那司仪还在朝大门外张望,不由冷冷咳嗽了声。
司仪回过神,连忙高喊出声:“夫妻礼成——!”
两人尚来不及敬酒,几名灰头土脸的丫鬟冲了进来,哭喊着说后院着火了。
顾钦原丢下张晚梨,冷着脸往大厅外走,后院里堆了不少公文,哪个不长眼的,竟然在后院纵火……
这一场大火来的突然,好不容易熄灭时,早已过了大半个时辰。
顾钦原站在那一堆冒着黑烟的焦炭前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沈妙言与谢陶躲在人群中,她扯了扯花容战的衣袖,小声问道:“他们可有拜堂?”
花容战瞥了眼谢陶,轻声道:“已经礼成了。”
谢陶的脸色刷一下白了,双手攥得紧紧,不可置信地望着顾钦原的背影,钦原哥哥明明同她有婚约关系,为什么……
在场的宾客们也无法再留下来吃酒,纷纷上前安慰了顾钦原几句,便都告辞离去。
很快,在场的便只剩下君天澜、花容战等人。
张晚梨注视着那堆废墟,又看了看眼神躲闪的谢陶,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,她知晓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外人,此时还是离开为妙,便轻声道:“我去前院吃些东西。”
她走后,顾钦原面无表情地转身,冰冷的视线落在谢陶身上,“你玩够了没?”
谢陶被那眼神吓到,浑身一哆嗦,害怕地往后缩了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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