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胖是好事,可早膳哪里能吃那么多肉,君舒影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?!
他胸中像是燃起一把怒火,周身寒意更甚,直叫旁边的薛宝璋都忍不住侧目。
水榭中的人不敢过多关注沈妙言与宣王,只三三两两地讨论起诗词歌赋。
沈妙言见似乎无人注意她,于是将吃了两块儿的点心碟子推到旁边,娇声道:“不好吃。”
君舒影拈起一块儿尝了口,将没吃完的扔进碟子:“是不好吃。”
宣王府的食物乃是几十位大厨聚在一块儿,十分精细地烹制出来的,便是根葱,里面都得塞上肉丝,这般精细程度,便是皇宫的御膳房都比不过,更遑论其他地方。
沈妙言被君舒影养刁了嘴,再吃外面的东西,自然觉着不好吃。
常言道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大约就是这个道理。
沈妙言又尝了几口其他点心,俱都嫌弃不好吃。
君天澜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,心中怒意更甚,面上却始终冷峻,叫人看不出半分端倪。
他曾教她不许奢侈浪费,想来,那番子教导,全被君舒影毁了。
过了会儿,终于开宴,沈妙言被君舒影好言哄着,勉勉强强用了两碗米饭和一盘红烧肉,就再也不想吃其他东西,只等着晚上回宣王府吃顿好的。
君舒影心疼她,怕她饿坏肚子,直接叫暗卫回宣王府厨房,装一食盒好肉送过来。
水榭中歌舞生平,众人觥筹交错,自然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,除了上座的君天澜。
他恨得几乎要捏碎手中酒杯,不过半个月未见,他的女孩儿竟被君舒影养成这般骄奢淫.逸的娇气模样,叫他如何能不恨!
然而午膳过后的余兴节目,才叫他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骄奢淫.逸。
薛宝璋原本是安排了杂技到水榭外表演,等表演完正好气温凉下来,女眷们就可下楼游园赏花,男宾们也可自行品诗论剑。
本是安排的好好的,沈妙言却嫌弃杂耍无聊,搅着手指提不起劲儿,不肯朝水榭外的杂耍多看一眼。
君舒影心疼她蔫儿了吧唧的可怜样,想起她喜欢往水里扔银莲花叫人抢,于是又叫小厮回宣王府搬来十箱银莲花、两箱金莲花,故技重施,带她在太子府里耍弄起来。
一时间,小厮们为了给宣王爷凑热闹以博美人一笑,纷纷不要命般朝那大湖里跳,连带着岸边台子上杂耍的人也不玩儿杂技了,跟着往水里游,争破头也要抢那些值钱的金银。
沈妙言看得开心,干脆抱起一箱子银莲花,直接从窗户泼进湖面。
水榭上其他贵人也瞧着高兴,纷纷挤在窗前看热闹。
君天澜仍旧端坐在主座,盯着那小丫头欢呼雀跃的模样,面容冷峻阴沉。
薛宝璋坐在他旁边,唇角噙着浅笑,团扇轻摇,话有深意:“妙言出手真是大方。”
许是谁在湖里抢到了金莲花,惹得围观之人爆发出一阵喝彩。
沈妙言拉住君舒影的衣袖,兴奋地比划道:“咱们下次在府里挖一个大池子,在池子里灌满酒,然后命人在酒池中作乐!酒水不比湖水,那些人灌进嘴里,在酒池中醉醺醺的沉沉浮浮,岂不是更加有趣儿?!”
她声音清脆,小脸上都是天真的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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