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谁擅长使弯刀呢?”
君天澜负手而立,不语。
沈妙言掀起眼皮瞅他,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等她求他的模样,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,将弯刀往腰间皮囊刀鞘中一送,笑得妩媚:“罢了,我也不过是学着玩玩。舒影哥哥教的很好,我就喜欢花里胡哨的步法。”
舒影哥哥?
君家的两兄弟同时望向她。
一个目光冷厉,一个眼带惊喜。
小姑娘笑容纯真,伸了个懒腰,抬步朝小船走去,“夜深了,舒影哥哥,咱们该就寝了。”
“是啊,该就寝了……”君舒影笑得意味深长,“皇兄,臣弟不送。”
君天澜转身盯着那两人,只见小姑娘面容恬静,双手支颐坐在船头,他那位好弟弟,任劳任怨地拿起竹蒿轻点水面,一叶扁舟朝蓬莱阁驶去,在水面留下长长的波痕。
画面虽美,在他眼中,却刺目得很。
明明想好了放手,但真的看见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……
除了心口窒息般的疼痛,再无其他。
薄唇勾起一道冷冽的弧度,想就寝?
也得看他同不同意。
他负手,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宣王府。
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,君舒影正因将他气走而心情大好地享受牛奶浴,宫里却来人传旨,宣他即刻进宫。
他面色不虞地起身,最近老头子召他进宫总没好事,现在大半夜的把他唤到宫里,大抵又是出了什么事儿……
果不其然,他进了宫,君烈坐在龙床上,对他发了好一通怒火,原因是东郊树林起了大火,好巧不巧,据刑部调查,起火的缘故正是因为他放的孔明灯被风刮到那儿,这才将十里树林给烧了个干干净净。
君舒影跪在龙床前,听着君烈恨铁不成钢的训斥,唇角止不住泛起冷笑,君天澜真是……好手段!
什么孔明灯引来大火,他用的灯油安全无比,分明是君天澜蓄意诬陷!
他就说,那厮为何突然半夜前去拜访他……
他自顾恼恨着君天澜,君烈见他居然还敢走神,随手抄起软枕砸到他头上:“孽障!自打将那个女人捡回府,就屡屡给朕捅娄子!若再敢惹是生非,你信不信朕命人杀了沈妙言?!”
君舒影伏地,声音无波无澜:“儿臣知错。”
君烈恨得牙痒痒,一双阴鸷的眼狠狠盯着他,“储君之位,舒儿到底想不想要?”
君舒影很想回答不想要,然而靠坐在软榻上的萧贵妃,一边慵懒地把玩着涂了丹蔻的纤纤玉指,一边将威胁的目光扫向他。
他垂眸,知道他必须成为大周皇帝。
这是萧贵妃和萧家人、他父皇,从小灌输给他的理念。
不管他想不想要,他都必须成为皇帝。
他仍旧保持着叩首的姿势,声音平静得过分:“回禀父皇,儿臣想要储君之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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