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天澜在书房里,刚处理完两本公文,拂衣就进来禀报:“主子,小姐她……她走了……”
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住。
男人抬起眼帘,暗红色瞳眸无波无澜,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半晌后,他重又低头批阅折子,“随她去。”
反正,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。
沈妙言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回到宣王府蓬莱阁,往床上一趟,就再也不想动弹了。
她闭上眼,很快沉沉睡过去。
夜色宛如泼墨。
建在湖上的朱楼,在夜明珠的妆点下散发出莹莹宝光,仿佛蓬莱仙境。
沈妙言是被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的。
她睁开眼,白衣胜雪的贵公子慵懒地靠坐在床榻上,修长如玉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挑开她的衣襟。
中衣已经敞开大半,露出粉色的肚兜。
从脖颈开始一路往下,雪白肌肤上深深浅浅,遍布着欢.爱过后的红痕,还有连串的青紫掐痕。
她猛地坐起身,用锦被拢在自己身前,精致的黛青柳眉深深蹙起,朝床角缩去,“你做什么?”
君舒影面无表情,“你为什么要去找他?”
沈妙言垂眸,不语。
寂静的寝屋中,君舒影陡然拔高音量:“我问你,为什么要去找他!”
那声音中蕴含着铺天盖地的怒意,艳绝的面容狰狞可怖,白玉般的大手一把将瑟缩在床角的小姑娘抓到面前,因为愤恨,甚至开始不择言辞,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!就算是为了成诀,我在你眼里,就不堪到连自己的表弟都护不住吗?”
他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。
沈妙言睫毛轻颤,紧盯着锦被,倔强地抿紧唇瓣。
“说话!”君舒影厉声。
泪珠子从睫毛间隙滚落,渗进宝蓝色的锦缎被面,在金线绣成的桃花瓣上晕染开深色。
沈妙言的十指深深嵌进被褥中,只是默默流泪,咬唇不语。
君舒影气不过,一把将她推开,却没注意分寸,小姑娘的脑袋重重撞到墙壁上,发出“咚”一声巨响。
沈妙言跌倒在褥子上,颤抖着抬手捂住后脑勺,眼泪流得更凶。
君舒影起身大步走向屋外,走了两步,又折返回来,强硬地将她抱到怀中,替她查看后脑处的伤。
后脑鼓起了一个包。
他轻轻揉了揉,沈妙言在他怀中挣扎着想逃开。
“别动,”清泠泠的声音稍稍软和了些,“我替你揉揉。”
夜色如水。
夜明珠兀自散发出茕茕光芒,少女趴在他怀中,一双水润的眼眸静静注视着虚空,贝齿死死咬住唇瓣,不知在想什么,艳若牡丹的小脸上无悲无喜。
君舒影给她揉了好一会儿,才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少女回答他的是沉默。
他将她抱起来,捧住那张小脸,将她的唇瓣从贝齿下扳开,血液从唇间渗出,像是最艳丽的胭脂,缓缓将那唇瓣晕染成世间最艳的色调。
细长妩媚的丹凤眼斜挑着暗光,他伸出手,轻轻拂拭过她的唇瓣,莹白的指尖沾染上艳红的血腥,他端详片刻,将指尖探进自己口中,细细品尝。
她的血,很甜。
一如她本人的味道。
视线落在那艳丽无双的唇瓣上,他看见最秾艳的一滴血珠,顺着唇瓣滑落,淌到白嫩细腻的下巴上,呈现出异样的糜丽之美。
他忽然低头,含住了那颗血珠。
舌尖将温热的血液,尽数卷进自己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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