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起身,“素问。”
素问端着盆温热的玫瑰牛奶汁子,从外面匆匆进来,“郡主。”
“他呢?”
“主子去上朝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小姑娘恍然,算算日子,半个月过去,皇上对四哥的惩罚也该结束了。
她在素问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完,乖巧地坐在梳妆台前,梳了个漂亮的发髻。
她见眼下有两痕青黑,便拿了珍珠膏和胭脂,细细给自己化了个妆。
本就清艳娇俏的面容,因为这层妆容,越发显得唇红齿白、光艳夺目。
她随手拿了支垂小珍珠粒的步摇簪上,欢喜地去花厅用午膳。
素问跟着踏出去,正逢添香端着水盆进来收拾屋子,好奇地拉住她问道:“素问,郡主这是怎么了?看起来心情真好!”
“大约是被主子哄得吧?”素问除了这个,实在想不出来其他的缘由。
添香扑哧一笑,“瞧着咱们主子跟个闷葫芦似的,没想到哄姑娘倒是一把好手!”
她说着,抱着剑守在外面的夜寒不自在地朝这边瞄了眼,却正对上素问的目光。
他急忙将视线挪开,耳尖却泛出些可疑的红晕。
素问低下头,盯着绣花鞋尖,飞快朝花厅去了。
沈妙言用完午膳,拿了绣篓,安安静静地坐在屋檐下继续做那件中衣。
她的针脚并不算巧妙,好在有拂衣从旁指点,倒也逐渐做得娴熟。
君天澜从东流院外踏进来,一眼看到屋檐下的姑娘。
她穿着梨花白的窄袖短襦,外面搭了件厚实的兰花色褙子,腰间系着条十二幅的绯色罗裙,珍珠粒流苏步摇垂落在发髻旁,端坐在那里的模样娇娇小小,叫他喜欢。
庭院中,草木扶疏,几丛菊花开得艳丽,三只小狼正自由地戏耍着。
此情此景,叫他心中熨帖。
脚下步伐迈得越发大,他三两步奔上台阶,从背后将她揽在怀中,“该休息了,当心伤了眼睛。”
沈妙言笑眯眯地将做了一半儿的衣裳,对着太阳举起来,“我想快点儿给你做好,让你穿着我做的中衣睡觉!”
那双琥珀色瞳眸迎着阳光,灿烂夺目。
君天澜心中一动,忍不住偏头,重重亲了口她的脸蛋。
小姑娘有些羞,推了他一把,娇嗔道:“当心被人看见了!”
那人大力将她揽入怀中,“谁敢不让我亲自己娘子?”
不远处的长廊,素问面颊涨红,端着茶托,不敢上前,唯恐打扰那两人静谧幸福的时光。
夜寒如鬼魅般不声不响地落在她身后,以拳掩口,装模作样地轻咳了声。
素问吓了一跳,急忙转过身,夜寒隔着茶托,探过半个身子,轻轻在她面颊上香了一口,继而红着脸,使了轻功,飞快掠走了。
秋阳正好。
三只小狼排排坐在菊花丛里,好奇地歪了歪脑袋。
小灰试着用嘴巴碰了碰雪团子,却被毛毛挠了一爪子,顿时恼了,与毛毛在花中大打出手。
正热闹时,顾明捧着两封请柬匆匆进来,“太子爷,郡主!秦王府的小厮送帖子来了!”
君天澜接过,看都没看,直接丢在花丛中。
沈妙言望了他一眼,起身去将请柬捡回来。
请柬上的字迹龙飞凤舞,笔锋凌厉,写着三日后秦府举办宴会,邀请他们前去参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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