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急忙追上去,“秦熙,你给我站住!你可知,你是在擅闯太子府?你到底有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?!”
“本王不过是为了品鉴太子的书法,郡主小题大做,倒是叫本王疑惑。”
秦熙头也不回,脚下生风,飞快朝府内而去。
沈妙言拦不住他,追着他来到东流院外,见他正仰头盯着那块匾额,不由上前挡在他面前,冷声道:“你看也看了,可以走了!”
“东流院……子在川上曰,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没想到,咱们雷厉风行的太子,竟也是伤春悲秋之人。”他说着,含笑盯向沈妙言,“听闻太子书房中藏书众多,本王自幼颠沛流离没读过几本好书,很想长长见识,不如郡主带本王前去参观一番?”
说罢,不等沈妙言开口,直接抬步朝东流院里走去。
沈妙言瞳眸骤缩,足尖一点,运起君舒影教她的花间蝶影步,身形化作道道残影,飞快朝秦熙掠去。
谁知秦熙步伐更快,逐渐拉大与她的距离,不过瞬间就跨进寝屋。
寝屋中门窗大开,床榻收拾得整整齐齐,拂衣与添香正拿着鸡毛掸子掸灰,见有人进来,骇了一跳,正不知所措间,沈妙言跨进门槛,清了清嗓子,“这位是秦王。”
“给秦王爷请安!”
两人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,面上不见分毫异色。
秦熙阴鸷的视线扫过整座寝屋,薄唇的弧度锋利如刀。
沈妙言软声道:“四哥的书房向来不许人进,不过秦王若是非进不可,我也只能领你过去瞧瞧了。其实书房里什么也没有,不过就是些堆积如山的无聊古籍。比起那些书,秦王或许更喜欢鲜嫩的姑娘。”
秦熙转身,紧盯着她的双眼,她双眸明亮,不似撒谎。
正僵持间,外面响起黄莺出谷般的悦耳声音:“乐阳,殿下今早去南方,落了些物什,你――”
薛宝璋说着,跨进来,瞧见秦熙也在,顿时面露诧异,旋即朝他微微颔首,“秦王来了。”
秦熙背着双手,目光在两个女子身上打转,眸中情绪极为复杂。
薛宝璋示意碧儿将一只木箱交给拂衣和添香,声音端雅,“南方那边天气尚暖,殿下带的都是厚衣裳,恐怕不妥。本妃特地收拾了薄些的秋衣出来,乐阳你安排人送过去吧。”
说完,又朝秦熙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了东流院。
薛宝璋这几句话,似乎更佐证了君天澜的确去了南方。
秦熙又扫了眼安静的寝屋,深深凝了眼沈妙言,大步离开了太子府。
沈妙言盯着他的背影,暗暗松了口气,等府门口的小厮回报说他已经骑马走远,才急忙带着拂衣和添香,将昏迷不醒的君天澜从书房的博古架后抬回寝屋。
她深知秦熙这种人性格多疑,所以才设计了刚刚那些戏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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