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也就是口感上的区别了。
那些妍丽盛开的牡丹在疾风的四蹄下,被践踏得零零落落,花瓣四散飞舞,虽别有一番风姿韵味,可一想到这般荼蘼美景乃是这些植株活着的最后一瞬,那么这美便也透上了些许清冷萧索。
两人正朝着天际飞奔时,身后忽然响起另一阵马蹄声。
沈妙言回过头,只见君千弑一身劲装,背负漆黑重尺,身子伏低,握着缰绳,正拼命追赶他们。
他的眼圈通红通红,一双凤眸死死盯着她,苍白的薄唇抿成了线。
“君千弑追来了……”沈妙言轻声。
不知为何,在对上君千弑的目光时,她忽然有些内疚。
可究竟内疚什么,却又说不清楚。
“嗯。”君天澜并不在意,声音仍旧低沉平稳。
君千弑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弓箭,在风中怒吼出声:“沈妙言,你就这般不待见我吗?!我哪里不如他,我哪里不如他,叫你这样不顾一切地跟他走?!”
他说着,猛地射出一支利箭。
却射偏了。
沈妙言咬了咬唇瓣,不知该说什么。
君千弑紧追在后面,再度拈弓搭箭,嘶吼的声音已然带上泪腔,“你走了,就不要回来了!沈妙言,你走了,就不要再回来了!”
明明喊着这般决绝的话语,可如今的局面,却是他在追赶她。
这一箭,自然又射歪了。
沈妙言看见他拼命夹着马肚,甚至用马鞭凶猛地抽打坐下骏马。
可这世上,又有几匹马,能跑得过疾风呢。
花田一望无际,风从四面八方拂过,沈妙言呆呆望着紧追不舍的那个少年,她不知道他追了多久,她只能看见他坐下的马生生跑死,哀叫着倒地不起。
君千弑一身劲装,哭着朝她射出一支箭。
却再度射偏。
他的声音几近沙哑,哭着扔掉弓箭,“沈妙言,你走了,就不要再回来了!”
花瓣纷飞中,那个玄衣少年忽然不顾一切地丢掉重尺和弓箭,拼了命地在花田中奔跑起来:“沈妙言,沈妙言,沈妙言!”
他呼喊着心爱女孩儿的名字,拼尽力气地奔跑,践踏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洛阳牡丹。
他追赶了一程又一程,眼泪在风中风干了一行又一行,直到无力地扑倒在不见边际的花海中。
昨日傍晚的蝴蝶围绕着他飞舞,它们并未通灵,因此不解人间痴情。
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
君千弑抬起泪流满面的脸,看见那个女孩儿,坐在别的男人的骏马上,缓缓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。
悲凉从心底最深处,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山一程,水一程……
将来,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吧?
沈妙言紧紧攥着君天澜的衣襟,她遥望那个幼稚的少年哭得泪如雨下、声嘶力竭,却没有勇气跳下马,回去安慰他一下。
她已经劝过他了啊,他一意孤行,她能怎么办呢?
“别想他了。”君天澜终于开口。
已经离开洛阳城有一段距离了,疾风的速度稍稍慢了下来。
少女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,疲倦地闭上双眼:“四哥,若你赢了,他……会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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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妹妹们有没有注意过,本文里,四哥身上的熏香,一共换过三种。
楚国时熏龙涎香,刚回周国时熏山水香,黑化后熏大象藏香,现在改回了龙涎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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