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子璇唯唯诺诺地在绣墩坐下,心中越发恼恨沈妙言故意给她难堪。
她用眼角余光盯着沈妙言,眼底流露出一抹恶毒。
等着吧,等过了今天,看你还能笑多久!
而另一边,赵婉儿一踏进偏殿,忽然就抱住赵妩:“呜呜呜……堂姐,过去都是我错了,我不该因为嫉妒而针对你!你大人有大量,就不要再讨厌婉儿了!”
她哭得情真意切,一派悔过自新的模样。
赵妩眼中掠过冷意,却是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她的发顶,语带怜惜:“你是我堂妹,我自然不会讨厌你。”
“真的吗?”赵婉儿仰起头,保持着梨花带雨的可怜样,再度抱住赵妩的腰,“呜呜呜……堂姐,我们在大周无依无靠,只能彼此相依为命了!”
赵妩缓慢地抚摸她的后背,敏锐地察觉到,她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腰封里。
她默默不语,眼底冷芒更盛。
赵婉儿和安子璇走后,赵妩回到暖阁,从腰封中取出一物,放到矮几上,“赵婉儿悄悄塞到我身上的。”
沈妙言盯着那只浅色荷包,“素问。”
素问拿起荷包,仔细查看了一番,很快皱起眉头:“是红花。红花活血化瘀,对怀着身子的人来说,最是忌讳不过。”
暖阁中一派沉默,好半晌后,沈妙言才轻笑出声:“那两人还是没有放弃啊!我就这么招人恨吗?”
谢陶体贴地坐到她身边,轻轻捧了她的手,软声道:“我最喜欢妙妙了,妙妙才不招人恨呢!”
沈妙言心中一暖,反握住她的手,琥珀色瞳眸闪烁着坚定:“她们要玩阴的,我陪她们玩就是。总得叫她们知道,这后宫,究竟是谁的地盘。”
赵妩默默望了她一眼。
君无极总说皇后娘娘与皇上不和,可她怎么觉得,皇后娘娘心中,分明是在乎皇上的?
这真是应了当局者迷这句话。
很快到了开宴的时间,沈妙言带着谢陶和赵妩来到大殿,殿中众人一起朝她行大礼,口呼皇后娘娘千岁。
“都免了。”沈妙言摆摆手,在主位坐了,同众人寒暄几句,便宣布侍女上酒席。
她看起来平易近人,因此殿中众人并不怎么怕她,气氛倒是因此活泼起来。
宫婢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,在各人面前的小几上摆上食物与温热的美酒。
沈妙言这段时间未曾饮酒,所以宫女端来的是一盏热牛乳。
她托着腮,盯着眼前的食物,鸡鸭鱼肉什么的,与在场其他人面前的是一锅煮出来的,所以那两个人不可能在这里做文章。
她唯一和其他人不同的,只有饮品。
目光落在牛乳上,她眯了眯眼,端起那盏牛乳。
余光悄悄望向赵婉儿和安子璇,这两人攥着帕子的手在微微收紧。
果然,这牛乳有问题?
她垂眸,当着那两人的面呷了一口,继而拿起帕子擦嘴,却是悄无声息地把那一口牛乳都吐在了帕子上。
再度望向那两人,沈妙言清晰地捕捉到了她们眼中难以掩饰的兴奋。
嫣红的唇角勾起妩媚的弧度,她仿佛捉到耗子的猫,望着那两人的目光,犹如看待两个将死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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