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一切的假象，在曹崇元横握背后的长剑突刺后。

顷刻间，土崩瓦解。

噗噗噗！

剑鞘骤然爆裂，化作无数碎屑如霰弹一样激射而出。

“什么？”

仍傻傻站在陈凡身旁的宋清源，这时候才后知后觉，慌乱后撤寻找掩体。

结果这时。

陈凡三米多长的钢枪一个横扫，宋清源像是被抽飞，高高抛起，狼狈坠落。

好在，总算躲过了那可怕的剑鞘碎片。

而陈凡自己，为了扫开宋清源，自然也顾不上还击。

几乎在抽飞宋清源同时，脚尖狠狠一跺，唰一下，身体鬼魅般瞬移至十余米开外。

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。

“不错，确实有资格狂。”曹崇元森然狰狞的脸颊上，涌出几分郑重肃然之色。

“哼！确认我的实力了？”

见曹崇元没有趁势追杀连招，陈凡立刻明白他的企图。

不要以为曹崇元没有豁出老命大打出手，就是说他手下留情。

刚才他真实目的，是试探，或者更准确来说，确认陈凡实力。

武道修行，到了某些境界，那真可谓咫尺天堑。

差一丝，就是泥坑臭虫和九天真龙的区别。

好比小宗师。

距离小宗师差一丝，和真正的小宗师都是两个概念。

因为小宗师是极致圆满封脉。

差一丁点，纵使气劲大成修炼到极致，在小宗师面前，气劲逸散控制不住，都会让出招漏洞百出。

与之相反。

一旦跨入小宗师，截然不同。

最显着一点，无法通过气劲逸散，去预判对方出招。

“嗯？”

就当陈凡以为这曹崇元确认自己实力后准备转身离开。

怎料，他手中宽厚重剑却缓缓横亘胸前，左手双指，轻抚锋利剑刃。

“还是不甘心，非要和我打一场？”

“不，你错了！”

曹崇元低头抚刃，语调冷漠而坚定道：“今晚前来，我专程为杀人！”

“好好好！”

陈凡被气笑了，手中钢枪狠狠虚空一劈，狞声道：“那我倒是好奇，你家老祖当年以十八剑开辟宗师大道，你会第几剑？”

“老祖说我练剑天赋不佳，第十五剑后，就没再练下去。”曹崇元坦诚相告。

丝毫不惧泄露自己实力底细。

“那你今天必死无疑！”

曹崇元面对如此叫嚣，禁不住好奇道：“你有我曹家第十几剑的水平？十六剑？十七剑？”

“十八剑！”

“我不信！”曹崇元摇头。

“那你尽管来试试！”

陈凡手中长枪枪头杵地，声音落下瞬间，呼吸停滞，目光凶戾的锁定曹崇元身体。

见状，曹崇元也神色肃然停止抚刃。

一动不动，只是目光森冷的凝视陈凡。

月夜下，二人遥遥相对。

就这么隔着二十多米距离，相互目光酷烈隔空相望。

小宗师真正的准确境界，是叫气劲巅峰的大圆满境。

既然圆满，自无高下之分。

只要达到这个境界，所有人在理论上，都是同一境界，同等的实力。

所以，小宗师很少相互攻伐。

难以破招，难分胜负，除了经验，真就是看运气，看心情状态。

且，无论胜负，动辄以重创、残疾等惨烈方式收场。

在没有巨大仇恨利益驱动下，实在没有小宗师愿意如此拼命。

但可惜，今天陈凡遇到了曹家屠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