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红袖神色一怔，似乎有些无法理解的失神看着陈凡。

“你知道，当我接到万正聪手下打来的电话时，是什么感受吗？你知道当我接到祝少韬打来电话时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？”

陈凡伸手，捋了捋她耳边的秀发，深情款款道：“你说我这人心软也好，说我多情也罢，但那种体会，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。”

“是我能力不够……”

袁红袖眼帘低垂。

似乎听不懂陈凡的话。

见状，陈凡提高嗓门，郑重道：“杀手是什么？是主动抛出去的消耗品，你可以成功一百次，但只要失败一次，一切都完了。”

说罢，陈凡低下头。

抓起袁红袖那只完好的左臂，仅仅攥住她修长的五指。

“我受不了你被人挟持，更无法想象，你被人拷打、折磨，所以让你重组红袖堂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。”

袁红袖表情僵硬道：“我习惯……”

“我不习惯，更不接受，能听懂吗？”陈凡恼火的反问道。

沉默了数秒。

面对这种霸道示爱，袁红袖只能木然的缓缓点头。

“这不就是了？”

陈凡见状，满意的将她的胳膊塞入被窝中，并畅想道：“以后你就像普通女孩子那样，美美容，逛逛街，无聊了就出去旅旅游。”

袁红袖非但没有开朗。

反而察觉到了什么。

她木然的目光，陡然锐利起来，道：“我胳膊和腿上的伤势，是不是很严重？”

真是个聪明的女人。

陈凡心头一叹。

话说不聪明，又怎么能当杀手？

早被残酷的生死抉择淘汰了。

陈凡犹豫了一下，决定坦诚道：“胳膊伤势还好，小腿因为祝少韬那个混蛋让你跟着车跑了几百米……医生说，昨晚手术很成功，但还得在做两次手术。”

“还，还能站起来吗？”

“能，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影响。”陈凡神色晦暗道。

言外之意，也就是残疾。

“不过你别担心，武盟年度拍卖会马上开始，届时肯定会有不少好东西，治疗你腿上的各种灵丹妙药，按照历年拍卖名册看，有不少。”

听陈凡这么一说，袁红袖却摇头道：“你不用安慰我，我懂！”

话虽如此。

可袁红袖非但没有失望丧气，反而整个人气场多云转晴。

双眼明显的明亮有神了起来。

“你这是？”陈凡眉头紧皱。

她想要反过来安慰自己？

但这演技，也太精湛了吧？

“没什么，我入行那天，师傅就说过，没有一个杀手能活到退休，要么死，要么残，或早或晚，我这个下场也算不错了。”

顿了顿。

袁红袖主动道：“你不用因为自责……表现的那样。”

“哪样？”陈凡掀起眉毛。

袁红袖眼帘低垂，略微别过头去。

她是个话不多的人。

少说多做，是她的职业性格。

尤其是在男女暧昧上，一方面，她骨子里隐藏着异乎寻常的火热激情，但另一方面，她却在外表上不动声色。

见状，陈凡唇角微微一翘。

“嗯？”

袁红袖被捏着下巴，强行掰过脑袋。

还没等她搞清楚陈凡要干什么。

眼前一黑。

她的双唇，被火热叼住。

但袁红袖似乎很抵触这带有某种补偿、施舍心态的示爱。

这一次她没激情回应，而是紧咬牙关，拒绝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