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混蛋!”
莫曰根悻悻的骂道。
他完全没有想到,屡试不爽的战术,居然还没有开始发挥威力,就被威镇堡的守军给破解了。对于部下的这种擅自后退的行为,莫曰根是很恼怒的。鞑靼人最鄙视的,就是这种没有胆量的懦弱举动了。但是,没办法,法不责众,他不可能将那些家伙都全部砍了脑袋。他的部队,已经损失了近千人了,再也损失不起了。
没有了鞑靼骑兵在后面监视,那些人质,急忙向前跑,纷纷涌到了堡门的附近。三千多人,一起拥挤在堡门的周围,又哭又闹的,场面还是非常恐怖的。没错,就是恐怖。在求生的**驱使下,他们拼命的拍打着沉重的堡门,连喊带哭的要进来避难。
前面的人都被挤在了堡门上,好像是一张薄薄的饼干。后面的人还在拼命的向前涌,如果有人倒下去,那绝对会被踩成肉浆的。在求生的**下,所有的礼仪道德,仁义廉耻,都已经被扔到爪哇国去了。每个人想到的,都只是活命。为了争夺一个更好的位置,拳脚相向,大打出手,甚至是互相撕咬,在所不惜。
最惨的是那些被抱着的孩子,哇哇大哭,奄奄一息。抱着他们的妇女,也是嚎啕大哭,在拥挤的人群中,就好像是一片树叶,无助而孤独。在翻滚的巨浪面前,她们随时都会被吞噬的。一不小心,她们就会消失在人群里面。
更多的人,却是麻木的,茫然的,他们没有眼泪,没有悲伤,没有感情,仿佛所有的一切,都已经离他们远去。现在的他们,剩下的,只有一具行尸走肉而已。在互相推搡的过程中,最先消失的,往往是这类人。就算他们忽然消失了,也没有人会关心的。
拥挤的人群,如同是一浪接一浪的潮水,不断的扑打着威镇堡的大门,仿佛是要将堡门直接撞开。然而,他们是肯定撞不开的。因为,在堡门的后面,都是小山样的沙袋。堡门,早就被死死的堵住了。面对鞑靼骑兵的冲击,谁敢掉以轻心?
袁崇焕皱眉说道:“大人,放他们进来吧!”
徐兴夏摇摇头,坚决的说道:“不能放!堡门绝对不能打开!”
他有这样的决定,绝不是漠视生命,绝不是没有同情心。他敢肯定,这些人质一定有鞑子的歼细。来自后世的他,非常清楚,游牧民族使用这一招的阴险。历史上,有过太多的歼细造成的悲剧了。好像沈阳、辽阳、广宁等城镇的城门,都是被歼细打开的。而歼细,就是夹杂在人群里进来的。袁应泰在治政方面,或许有几分的才华,但是,在军事方面,绝对是白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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