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雍面色凝重,“不知。”
“大黑真是世上最聪明的狗。”
经过昨夜,赵云圳已经没有那么怕大黑了,但仍然是不肯靠近,时时刻刻抓住时雍,只要大黑回头,他就往时雍身后躲。
“好威风。”赵云圳朝时雍勾勾手指,待时雍低下头,他靠在她耳边,小声说:“怪不得你喜欢狗不喜欢阿胤叔,狗比阿胤叔可爱甚多。”
时雍眼斜向赵胤。
山风微拂,他衣袂猎猎,不知听到了没有。
时雍警告地刮了刮赵云圳的鼻子,“你也不怕被他收拾。”
赵云圳哼声,“我才不怕他。”
这崇山峻岭很是险恶,车马都走不通,众人在大黑的带领下劈荆斩棘,一路迎山而上,走了不到半个时辰,赵云圳就已精疲力竭,吵嚷着要人背他。
报应来得如此之快。
赵胤丝毫不理会他的委屈,视若无睹。
谢放看不下去,刚弯腰去背,就被赵胤一记冷眼瞪了下去。
“自己走。”
谢放不敢违抗赵胤的话,看了看赵胤又悻悻退开。
赵云圳皱着小脸,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时雍的身上,拖住她的袖子像个小可怜。
“阿拾背我,等我长大,封你做太子妃。”
时雍哭笑不得,看他脚底都磨破了,终归是不忍心,看了赵胤一眼,把小家伙背了起来。
“叫你别嘴坏,你偏不听。”
赵云圳在她背上朝赵胤做了个鬼脸,“等我长大,再治他的罪。阿拾,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,比你的狗子还要好。”
赵胤一言不发,走得更快了。
时雍看着他的背影,拍拍赵云圳小屁屁。
“别动来动去!”
花了约摸一个时辰,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山洞。
天色已暗,火把的光线照不透山洞,也担心洞中有什么凶物,赵胤原想派人先行进去探路,不料,大黑猛一下就扑了进去。
洞中传来狗吠,回响阵阵。
“进!”
有危险,大黑不会招呼她进去。
时雍不再迟疑,冲上去,转眼便消失在洞口。
众人陆续进入山洞,借由火把的光,一看便怔住了。
石壁有人工凿开的痕迹,在石壁的上方,凿出了一排排的置物架子,上面是摆放整齐的陶罐,大小一样,每一排数量不同,每个陶罐上都贴有字样。越往里面走,陶罐的数量越多,就像摆放的一个个灵牌,煞是惊人。
“陶罐里是什么?”
这是每个人心里的疑问。
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,是谁摆放了大量的陶罐?
上面贴着的字样,写的是什么?
时雍脊背泛着凉寒,看了赵胤一眼,没有说话。
“爷,我去取。”
石凿的置物槽足有两人多高,只见谢放足尖点地,一个飞跃,踩在一块凸石上,再次弹起,如鹞子般在空中掠过,伸手取下一个陶罐,身子便轻盈地落回地面。
陶罐在他手上,罐身有湿滑的水渍和绿苔,散发着陈旧的**味儿。
谢放在赵胤的示意下,用剑挑开陶罐上的塞子,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——
一滩恶臭的水渍里,是一条滑漉漉的人舌。
抽气声顿起。
“莫非这些陶罐里,全是人舌?”
“娘的,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人是鬼是妖?”
“这山洞中,为什么没人?”
既然是储物的地方,为什么会没人看守?
幽风从洞中拂来,重新陷入沉寂。
直到狗叫声再次响起。
“汪汪,汪汪汪!”
大黑摇着尾巴,跑到时雍的面前,等时雍注意到它,又往里面跑。
“注意戒备!”
众人小心翼翼地跟上大黑,一路往洞深处走去。
甬道深幽狭窄,走过一段便豁灰开朗,宽敞了许久,在这里,他们看到了无数废弃的桌椅、被褥和生活设施,有的倾倒在地上,有的被利剑从中劈开。
“这里不久前,有人生活过。”
“是什么妖魔鬼怪,敢在这里生活?”
“那舌头,存在罐里是做什么的?”
“难不成是——食物?”
“嘶,闭嘴。”
众人说着话,小心戒备着往里走。
声音在洞里荡过幽幽回响,空灵刺耳。
“快来看!”朱九突然叫了一声。
他在最前面探路,闻言,大家加快脚步朝他走去。
只看了一眼,时雍便飞快地伸出手蒙住赵云圳的眼睛——
那地上是尸体,有新鲜的,有**的,其中一尸体身着大红宫装嫁衣,仰面躺在地上,已是面目全非,与之前他们看过的尸体遭到过一模一样的侵害,被人拔了舌,留下个血窟窿。五官模糊不清,在漆黑的山洞里,极是恐怖。
“呕!”
迟了。
在时雍蒙上赵云圳眼睛的时候,他已经看见了。
恶心感铺天盖地,他一吐,春秀又忍不住开始呕吐,两个孩子完全控制不住,几乎把苦胆都吐出来。
赵云圳好不容易缓过那口气,“那个人……是大姐姐吗?”
看嫁衣,十有**是怀宁公主了。
若是她死,这亲和不成了,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。
时雍让娴衣过来照顾赵云圳,从一个兵丁手上拿过火把,走向那具女尸,慢慢地蹲身观看。
四周众人,都直勾勾地看着她,满脸惊愕。
------题外话------
啊,这个故事真的写得超级慢,我一个上午就写这些,大家别嫌弃。
下午我继续写,19点后后后后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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