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的关注点怎么就这么意外呢?
时雍的话题本意是想问他,二十好几的人了,为何没有娶妻纳妾,也没有女子在身旁伺候,她有些好奇这位大人内心真实的想法,哪料他一句话就把问题抛回给了她。
“没有。”
时雍哼声,半真半假地道。
“我去看有什么用?大人那时年轻英俊,我是一个小丫头……”
赵胤皱眉,“我现在很老?”
果然,果然思维不同常人。
时雍叹口气,斜眼扫他,“我是想说,大人什么门第,我家又是什么门第,我去看了又如何,还能奢望大人不成?”
赵胤沉默片刻,突然道:“那日你说想做都督夫人。”
时雍:……
她说都督夫人不至于辱没了她,可没有说她想做都督夫人,这两句话完全是不同概念。怎么被赵胤这么说出来,就她好像她是一心想要嫁给他似的?
而且,她一心想嫁,人家还没同意。
时雍不服,淡淡地道:“我只是打个比方。宁为寒门妻,不做高门妾,大人没有听过吗?”
赵胤嗯声,“有道理。”
时雍提起一口气,差点骂人。
心里衬道:这个人当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吗?还是有意装傻?有道理是什么道理?
时雍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,
“这次回去,大人的名声可能就算是毁了,有断袖之癖的大人,不知往后要遭受到多少流言蜚语,大人做好准备了吗?”
赵胤道:“你看我会怕吗?”
时雍懒懒地仰头看他,“不怕吗?”
赵胤道:“大丈夫坦然于世,何惧流言?”
时雍嗤地一笑,“那是大人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流言可惧——”
赵胤低头看她,黑眸幽幽,“你见过?”
时雍犹豫怎么回答,就听赵胤道:“这不会是你爹告诉你的吧?”
时雍哑然。
这是堵她的嘴啊。
有他的。
沉默半晌,时雍道:“我有个朋友……世人都称她作女魔头,说她手染鲜血,烧杀劫夺,无恶不作……得闻她惨死,还有人鸣炮谢天,仿佛当真是除掉了一个祸害似的。可是,又有几人了解她的为人呢?”
赵胤黑眸微微眯起。
“那你以为,她该死吗?”
时雍道:“她是我朋友,我自然认为不该死。不过,正因为她是我的朋友,我说的话算不得数。这话我就想问大人,大人觉得她该不该死?”
两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。
但两个人都没有吭声。
时雍死在诏狱,他俩也比谁都清楚。
赵胤迎上时雍清亮的眸子,沉默片刻,“你因她之死,在责怪于我?”
时雍摇头,“我不敢,只是疑惑,大人明明对她的死因存疑,为何不去彻查?难道是因为大人与世人的眼光一样,认为她该死吗?还是嫌麻烦,懒得追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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