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雍走过去,熟稔地拥抱她。
“你来接我呀?”
娴衣身子僵硬片刻,嘴角抿了抿,想笑又没有笑出来,表情就显得有点怪异。
“进去吧。”
娴衣是个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的女子,可时雍不是,她会表达情感,就像是一大片种着各式鲜花的花园,只要用心待她,就能得到她的盛开和绽放。天地山川,世间万象,她都有。仗义,豪情,她都会。
娴衣有些喜欢时雍。
但是她说不出口。
想半晌,只问出一句。
“你用过了吗?”
时雍笑道:“没有。”
娴衣木然着脸,“爷不知你会来,没有准备。你想吃什么?”
时雍想了想,“随便。”
娴衣:“没有随便。棠花吐蕊戏龙门,凤眼秋波江上春,还吃吗?”
时雍一脸尬:“……”
赵大人这是干什么?原本只是随便说来为难他一下,哪知道他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。现在好了,无乩馆所有人怕都知道,她是一个多么刁钻的女子,连从不开玩笑的娴衣都来笑话她。
“娴衣姐,你别闹我。能吃饱的就成,我不挑。”
娴衣唔了声,“你不挑,爷挑呀。”
时雍愣:“他挑什么?”
娴衣:“爷对你好,什么都愿意给你吃。”
时雍嘿了声,嘴里说着谦虚的话,心里其实也很谦虚……比如她想吃他,他就不给吃呀。
娴衣说赵胤在书房,带着她过去。
书房门口,站着“门神”谢放。
时雍正准备开口,大黑已经不客气冲了过去,前脚抬起直接推开了虚掩的门。
谢放始料不及,转头要拦,大黑已经冲向了赵胤。
这狗是管不住了,要反!
时雍吸了口气:“大黑……”
书房里除了赵胤,还有两个中年男子,很是面生,时雍从来没有见过。一时间她有些抱歉,怕打扰了赵胤的正事。
大黑却压根没有自觉性,象征性地朝赵胤摇了摇尾巴,就大喇喇地跳到他背后的椅子上,盘腿趴好,就好像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位置一样。
那两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愣在那里,诧异地看着狗,再看看时雍。
谢放守在门口也发生了这乌龙,赶紧低头,拱手请罪。
“爷,大黑它……”
赵胤瞄时雍一眼,眼波微动,朝他摆手,“无妨。”
时雍松了口气。
很明显,大黑没有冒犯到他。
她福了福身,调头出去,顺便拉住门环。
赵胤蹙了蹙眉,“进来吧。”
跟她说话?时雍侧过脸,与他视线碰上。
“哦。”
她慢慢走进去,朝那两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,又看向大黑。
“下来。”
大黑坐的是赵胤的位置,刚才他站在书案前和那两位在说话,现在位置被大黑占据,他就没法坐了。
奈何,
人有时候不是人,但狗永远是狗。在大黑眼里,可能它才是主子,这些凡人全是它的走卒,盘在赵胤的椅子上,暖乎乎的,它十分舒服,哪里会离开?
只是,看在时雍伺养它的份上,大黑稍稍挪开,给她让了个位置,便用眼神看她,仿佛在说“来坐,你也来坐。”
时雍尴尬,伸手就要去拎它。
“罢了。”赵胤阻止了她,朝那两个陌生男子道:“本座还有点私事,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那两个人对时雍似乎有些好奇,行礼退出去时,余光还不时瞄向她,视线里满是审视。
大都督从来没有儿女私情,时雍和大黑的突然到来,让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
这女子和这狗,似乎对大都督很重要。
时雍看向赵胤,刚想表达一下惊忧他的歉意,视线就落在书案的字画上,脑子登时嗡的一声。
上面那幅画,真是她从楚王府偷回来的。
而且,还是那张像阮娇娇,也像死去时雍的画像。
画上女子白衣若雪,长发没有绾起,湿漉漉地披散在身上,背后是仙气一般的水雾。仿佛是刚从温泉池里上来,面白若瓷,玉腕纤细,唇瓣嫣红,艳丽逼人,若仙子坠尘,最俗又最雅。
很莫名的,时雍心底有点酸。
因为如今的她,不长这个样子。
而大黑撞开门的那一刻,她恰好看到赵胤低头看着书案,如今想来,他正是在看这个女子,而且,看得很认真很仔细,想来,他心里也是喜欢的吧?
“抱歉。”
时雍眉梢不经意扬起。
“我和大黑似是打忧了大人赏美?”
赵胤看了大黑一眼,示意它下去,可是大黑“尾巴一摆,纵横四海”,懒得理他。
赵胤无奈,拉住时雍的手腕,将她拖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这画是你拿回来的?”
明知故问。
该回答的却不回答。
时雍道:“是。那夜本想告诉大人此事,可是……”
可是他不愿意听呀,几口小酒下肚就想对她为所欲为。
两人目光撞上,同时想到了那晚的事情,都沉默了。
片刻,赵胤看她脸色不好看,略带几分歉意地道:“那夜我失态了。”
谁想听这个?
时雍掀唇,“大人觉得这画上的人,美吗?”
赵胤稍感愕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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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下个月可能会爆更,所以,二锦从明天起准备存稿…………不存是爆不出来的,啊!!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