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萧道:“我的事情,你大抵也知道一些,愁烦度日,哪有兴致找姑娘?可这位宋姑娘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人已故去,我也不便再指责她的不是。当夜确实是她缠得我烦躁,我才破口骂了几句,而后,我便拔腿出门,说要找管事的说道……”
时雍听着点点头,“然后呢?”
陈萧道:“我本是吓唬她,出来结了账便准备回去了。这姑娘却吓得面色苍白,追出来便抱住我,苦苦哀求……我本就有些醉意,哪里听得她的求饶,一怒之下,便推倒了她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眼一斜,看到乌婵。
“这位小姐斜刺里冲出来,二话不说便直指我的不是,称为我淫贼,我酒意冲脑,话也说不清楚,那宋姑娘也不为我辩解一句,也就造成了这般误会。”
乌婵道:“话说得这么好听,那你如何又在姑娘故去后,前往宋家胡同,是为了甚么?”
陈萧怒道:“你这泼妇,怎就不听人言?我说了,我当日吃了酒,没有去管那姑娘死活,但我酒醒后,听顺才说,那姑娘当时与我讲道,她是被迫无奈才出来侑酒,若是赚不到银子,家里人会打死她……也是个苦命人,我当时但凡清醒一点,使她点银子,便不会有这悲剧发生。得知她坠楼自尽,我回想那夜,心里有些愧疚,想去她家看看……”
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,若当真如他所言,这陈萧不仅不是禽兽,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了。因为没有来得及挽救一个贫贱姑娘的性命,堂堂定国公世子会心生内疚,时雍半信半疑,乌婵是彻底不信。
不过,在时雍的眼神示意下,她没有再与陈萧为难,而陈萧似乎并不知道乌婵就是户部侍郎徐通要许给他为妻的女子,也没有兴趣与乌婵多说,将自己的解释说完,留下茶水钱,便告辞要走。
“少将军且慢!”
时雍叫住他,眼睛微眯,一脸带笑。
“还有个疑问,不知少将军方不方便告诉我?”
陈萧眉头皱起紧紧,“你问。”
时雍道:“方才我瞧到少将军来良医堂,也是一副迟疑不决的模样,这又是为何?”
陈萧看她一眼,面有暗红,语意微迟,“我去找孙老瞧个病,看到宋姑娘也在,便想回避一下。”
时雍微讶:“少将军哪里不适?”
陈萧眼皮微微耷拉,吭哧吭哧地道:“倒也没什么大问题,就是……上次在国公府与姑娘碰见,姑娘也看到了,我这毛病想来是可以治治了。”
这话说得极是含糊,时雍对他上次在国公府突然发作的事情,本就存疑。可再继续问下去吧势必牵扯**,男女授受不亲,再说下去便有些尴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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