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,风禹安睡得迷迷糊糊间,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,翻了个身想继续睡。
可是,门外的动静,一声响过一声,震得她耳膜都发疼。
“谁啊?”
风禹安皱着眉头,很不耐烦地从床坐了起来。
任谁大半夜被吵醒都不会有好心情!
她烦躁地抓了抓长发,翻身下床。
一把拉开卧室的门,风禹安正要发作,当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时,她不一呆,“佐先生,你这是……梦游呢?”
佐枭身穿着睡衣,墨色短发略有几分凌乱,不过却更添了些许性感。
英气的浓眉蹙成一团,由于后肩枪失血,他俊脸平日少了几分血色。
不过,这样的他,反倒更容易引起女人的同情心。
佐枭垂眸睨了她一眼,俏丽的脸蛋带着被人吵醒的不满。
不过,他最近似乎很喜欢看她这种表情。
对她的视线,佐枭唇角轻掀,颐指气使地使唤她,“过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说完,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,转身往自己卧室走去。
她虽然进了暗夜组织,但只能勉强算是他的员工,又不是他的保姆好吗?
风禹安动了动唇,正要发作,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他左后肩处。
那里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,这么看过去竟有些触目惊心。
话到了嘴边,她看在他受伤的份,又咽了回去。
珀西的侄子是她杀的,麻烦也是她惹的,归根结底,他是替她收拾烂摊子才受的伤。
咬咬下唇瓣,她还是跟了过去。
等走进对面的卧室,佐枭已经坐在沙发等着了。
看到她进来,他跟个大爷似的,朝着茶几抬了抬下巴,“简单的伤口处理,应该会吧?”
风禹安听着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,不知道怎么回事,想跟他唱反调,“不会。”
“晚在车里撕衣服帮我包扎的时候,做的不是挺好?”佐枭看着她,唇畔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,“我要求也不高,你照着那个标准帮我包扎吧。”
风禹安走到他面前,同时皱眉道,“医生走之前不是替你处理过伤口,怎么又流了这么多血?”
佐枭当然不会告诉她,是洗澡水沾了,再加趴着睡不舒服,他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。
“如果处理一次伤口能全愈,医院里百分之九十的医生都得失业。”
风禹安懒得反驳他,视线往医药箱一瞄,淡淡回道,“我手劲有点儿大,要是磕着碰着你伤口,你可别赖我。”
“嗯。”
见佐枭点头,她这才打开医药箱,拿出止血钳和消毒棉签。
等把工具拿好,见他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她忍不住出声道,“佐先生,麻烦你把衣脱掉。”
佐枭侧目,眼风瞥过受伤的左肩膀,“我要是能自己脱,自己处理伤口了,还要你做什么?”
风禹安将睡衣袖子撸高了几分,停到沙发面前。
佐枭缓缓把两条胳膊举平,像是古代帝王在等着小太监来伺候他更衣一般。
风禹安盯着他身的睡衣看了两眼,暗自庆幸,还好他这睡衣是解扣子的,还算较好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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