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氏这几个儿子,也不知是怎么生的,全都就没有继承栾书的心眼儿,除了只有些小聪明的栾黡之外,另外两个更是只凭一腔血气、喜欢在战场上冲杀的勇夫。见栾黡这么说,也没有反对。
士匄对他女婿这兄弟几个拿捏的还真是准。
“如果我妇翁所言为实,国君真的派夷羊五与清沸魋联络了逃亡的长鱼矫……”栾黡盘算着,越想越不对劲,“难道国君在谋划除掉栾氏,就像先君厉公一样?厉公不也是一心想着强公室、抑强族吗?”
国君若是想先用小恩小惠稳住栾氏,找机会一举歼灭!那温县就是一枚香喷喷的鱼饵,等着栾氏上钩呢!
被士匄煽动起满腹怀疑的栾黡,有一种立刻起兵围住新绛的冲动。
但就算他再不理智,也知道这种事情做不得。仅仅凭着一点怀疑,就公然造反,栾黡还没有没头脑到这种地步。
“如之奈何?”栾黡对两位弟弟说着,背着手在厅堂里团团转。
“不如这样,我等在下朝会时,向国君提出,由七舆大夫掌控武卒营?栾氏也算公族,掌握公行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”栾针插嘴道。
栾黡踌躇了一会,说:“但国君如果真想对我等不利,随时都有可能动手,仲弟不见先君厉公除掉郤氏时的作风吗?”
“那……面见国君,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派那两个叛臣与联系长鱼矫?”栾针又提了一个更加不靠谱的建议。
“不可,国君如果真有所图谋,怎么会告诉我们实情?不妥不妥。”
栾黡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耐,拿起青铜酒樽来喝了一大口,感觉到外面凉风习习,就像厅堂外走去,想去外面乘凉。
他扫视着周围,却看见胥午跪坐在末席,对着自己行礼,似乎有话要说。
胥午在彭城之战中救了栾黡一命,从那以后更加受信任了,这次被栾黡叫来敬陪末席,一是栾黡想对胥午强调他仍然受信任,二是向士匄表明栾氏也是有出色的家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