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间,三卿殒身。
长鱼矫和清沸魋喘着粗气,擦擦额头的汗水,呼吸逐渐平静下来,接着面露喜色。
“事成矣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,事成矣!我等已雪恨!”
大门外响起了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。是胥童和夷羊五率领的八百甲士到了。胥童急不可耐地冲进大门,检查了三郤的尸体,大声唾骂道:“这就是欺凌大夫、威逼国君的下场!该!活该!”
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,但胥童还意犹未尽。看着身后的八百甲士,胥童的眼神逐渐疯狂起来。
三世之辱,今日为何不能一举洗刷?有这八百甲士,何事不成?
郤氏已灭,栾氏和中行氏是晋国最强的两家。士氏的族长士燮是中军佐,但是半年前刚去世,借着守孝的旗号,国君一直没有让继承人士匄(世代担任晋国士师,以职位为氏)补位。
现在中行偃(即荀偃)是上军佐,排在中军将、正卿栾书和上军将郤锜之后,而且一直紧跟栾书的立场。难道他们就不会成为下一个赵氏、郤氏吗?彼辈永远占据最多的田产、掌握最大的权力,只要有这些侈卿在,我们这些没落贵族、小人之辈,就永远别想翻身!
今天,为什么不能一举除掉他们呢?
久居人下,被侮辱与被损害,心怀报仇之志,却被晋国牢不可破的卿族政治压得喘不过气,数十年来一直这样生活的“小人”,一朝得志,便再也控制不住勃勃的野心!
胥童当即安排人手。四处抓捕郤氏族人,接着将夷羊五、长鱼矫叫到一起,悄悄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事已至此,不如一并除去栾书、中行偃!彻底为国君扫除侈卿!”
“这!”
长鱼矫反应最快,眼珠子一转,当即表示赞成。
“不瞒大夫,长鱼矫也早有此意!晋国之政,害于侈卿久矣!今日我等,既然已经做下此等大事,又何必胆怯呢?如果能够将栾氏和中行氏也一并铲除,便是大功,为国君分忧,为晋国纾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