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她很喜欢大佬笔下的签名。
陈敬渊。
无意识笑了笑,听Josie冷不丁冒出句:“宁姐姐,你将来会和爹地结婚吗。”
表情微顿。
慢悠悠扭头,对上少年一双澄澈黑眸。
结婚。
距离她好遥远。
“不一定,这种事不能强求,要顺其自然。”
梁微宁说完,Josie默住。
沉思一阵,他自言自语道:“那等几十年后,爹地是不是就鳏寡孤独了。”
额。
不是。
“鳏寡孤独,一般不这么用。”
“嗯?孤苦无依,不对么。”Josie睁着求知的眼神。
该怎么说。
梁微宁斟酌着用词,正要开口,身侧少年突然惊喜出声:“爹地回来了。”
愣住两秒。
她转头,朝门口望去。
男人颀长身影静立在影厅门外,未穿西服外套,黑色衬衫严谨熨帖,系到最顶端的扣子和领带,彰显出刚到家不久。
陈先生回家第一件事,是上楼。
刚刚的授课内容,他听到多少。
确切而言,梁微宁想知道,陈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。
时间不早,她朝男人颔首后,继续给Josie布置功课。
少年认真地听,模样比前刻更为安静专注。
特意做给爹地看。
他没偷懒。
再下楼,已是二十分钟后。
梁微宁看了眼手机,将近八点,该回去了。
环顾一圈,不见大佬。
明叔说:“先生刚吃完饭,正在书房。”
嗯,那就上去打声招呼。
女孩转身打算上楼,被明叔叫住。
后者面目和煦指了指另一边,“坐电梯,方便。”
不用吧,就二楼。
梁微宁婉拒,只以为明叔在跟她开玩笑。
书房外,敲两下门,无人应声。
不在?
狐疑着原路返回,经过卧室时,看到门半掩,下意识探头往里瞅了瞅。
陈敬渊刚洗完澡,身上罩一件浴袍站在衣帽间,听到外面响动,温声让女孩进来。
真的在。
梁微宁不疑有他,推门进去,边走边说:“您要是忙,可以让司机送我。”
转过隔断站定,顿住。
目光落在男人微微敞开的领口处,脸烫,背身回避。
陈敬渊没看她,面色如常取下衬衫西裤,语气平静,“司机请假,等我几分钟。”
请假?
明明下午还在。
当然,她没多问。
一室静谧,女孩背对而立,把‘非礼勿视’维持彻底。
换好衣裤,陈敬渊扣着表带扫一眼落地镜,那道背影乖巧温顺,却又处处透着执拗和强烈的自我意识。
在她眼里,也仅仅只是把他当男人。
倒不知,该不该满足。
梁微宁耳廓红红的,静听悄无声息,直至背部接触到温热。扣在腰间的手臂遒劲有力,带着浓浓占有,他俯首垂目,自后方把她搂在怀。
看不到他神情,唯有清冽雪松冷香,静静萦绕呼吸。
“下周去京城,一切从简。”
磁性低嗓自头顶落下。
后脑勺刚好抵在他脖颈,说话时,仿佛能感受到那滚动的喉结。
“你的起居用品,明叔会安排妥当,行李不用带太多。”
梁微宁点点头,“嗯。”轻声应承。
谈的是正经事,但姿势没半分正经。
侧过脸,想看他,炙热的吻已落至她眼角。
梁微宁睫毛轻轻一颤,鬼使神差,牛头不对马嘴解释了句:“刚刚不知道您在换衣服。”
而且,哪有人吃完饭就洗澡的。
丝毫没有怀疑这条信息的真实性。
从头至尾,只有那句‘坐电梯’,是发自肺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