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她端掉的那帮悍匪,手上有类似图腾的,正是那帮人的大当家,也只有他身上才有,刘熹跟庆城的悍匪莫不是有何关联?
可想起昨夜三人凑一个脑袋的模样,还做生意……还要用钱租包土地……各种馊主意。
陆乘风万般琢磨不出一个准头,便道:“卓三。”
一直不吱声的卓三终于出声:“主子。”
“把方山县西边大街的那所宅子盯住,眼下就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了。”
想要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也不难,盯牢刘熹总能查到蛛丝马迹,他昨日招亲落败连夜便见了另外两人,昨夜又偷摸摸烧信,若真有猫腻,这两日内定然会有别的动作。
卓三应声出去。
陆乘风站起身,窗外望下,隔着一条街市集正热闹,看着一片祥和。
谢九霄站到了她身旁,随着她的目光看去。
陆乘风讥讽一笑,目光渐渐锋利,语气淡漠得像十月秋风:“各人自扫门前雪,肃北真是不复往昔……既然如此,便先拿九原跟庆城开刀,我要让这把刀插入肃北中心,倒要看看谁敢放肆!”
陆乘风的预感向来准,晚上入夜后,刘熹离开了宅子,身影看起来有些鬼祟与一名男子碰了头,二人在马车内谈论许久才分开。
卓三思索一番,追上那辆马车,将人好一顿胖揍,边揍边道:“都是你们害得老子半夜出来喂蚊子!”
然后五花大绑逮了回来。
卓三踢了踢蒙着头罩的人,喝道:“老实点!”
他身上衣裳不干净,都是脚印跟利器破洞,显然跟卓三有过一番打斗,明显还被赤手空拳揍了一顿。
看着陆乘风略带疑惑的目光,卓三哈哈干笑两声,转看向一边。
陆乘风将面罩扯开,便露出一个鼻青脸肿的脸恐惧盯着陆乘风。
陆乘风朝人微微一笑,然后退后一步,拔出卓三的刀……
那人瞬间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嚎道:“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姑奶奶我什么都说!”
陆乘风莞尔:“别慌,我只是要给你解绳索。”
解绳索?
解绳索为什么要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他?
陆乘风刀尖一挑,瞬间割开他身上的绳索,随即笑道:“好了,眼下你可以慢慢说,知道什么说什么。”
许是她的笑容给人产生了一种温和的错觉,总之那么一瞬,男人脸色挣扎:“说……说什么?”
“就说说你今天晚上跟刘熹说了什么好了。”
男人面露难色:“我若是说了,他们会杀了我的。”
“是嘛。”陆乘风垂眼看刀:“你怕他们杀你,就不怕我杀你?眼下死,又或者今夜之后逃之夭夭苟活于世,你选一个。”
“这……”是个人都会选后者。
男子咬牙:“刘熹让我给大当家带信,说过几日他会带着黑水寨的一帮人劫道,届时里面会有十万两白银,让他们到时候安排人马来取。”
陆乘风皱眉:“十万两白银?”
“是……是朝廷拨给肃北军营打兵器的费用。”
他话音刚落,房屋里间走出来一名英俊不凡的男子,似乎对这话题也感兴趣。
谢九霄道:“那不就是军饷?”
陆乘风目光一寒:“刘熹不是黑水寨的人?”
男子丧着气:“他是我们七寨的二当家。”
陆乘风收刀入鞘:“七寨是庆城那边的?”
“是。”
陆乘风沉吟一瞬,目光锐利:“所以,七寨打这十万两白银的主意,但又想借旁人之手,所以便让黑水寨做这个出头鸟,到时候七寨再坐收渔翁之利将这十万两白银收入囊中?”
“应该……应该就是……我们的人有在黑水寨潜藏,只要这十万两白银一到黑水寨手中,我们便在饭菜里下上迷药,神不知鬼不觉将银子运走,朝廷也只会觉得是黑水寨动的手,找不到七寨头上。”
“好,最后一个问题。”陆乘风脸色阴沉,简直风雨欲来:“七寨的位置。”
男人瞬间惊恐:“啊……这……”
陆乘风微笑道:“说完我便放你自由。”
男人走到这一步,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:“庆城郊外十里坡朝西大概十里地左右。”
陆乘风满意点了下头。
男人便道:“我知道的都说了,能放我走了吗?”
陆乘风道:“当然,我说话算话。”
陆乘风退后一步,朝卓三打了个手势,卓三便上前来,冷哼一声,道:“跟我走。”
随即将男子半拖着出去,二人出了客栈门,男人要跑被卓三按住:“别急,我来送你。”
说着将人朝一旁拉去,男人挣扎起来:“不用你送,我自己走……我……”
随即声音淹灭在小巷里。
卓三出了巷子奔回客栈向陆乘风复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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