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爱人可真是勇敢啊,全程都没怎么叫几声。”医生忍不住夸赞。
季谦珩弯下腰,拉起了妻子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,又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卿禾,以后再也不生了。”
一旁的医生,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男人说这样的话,笑着走开了。
大汗淋漓的人点了点头,挤出一抹心疼的笑容,“好。”
他对她的担心,永远超过她的想象。
当在里面疼得几乎要晕厥的时候,脑海里浮现的总是他的身影,他的笑,他对她所有的好,他的担忧......想起这一切,那断骨般的疼痛,便也能忍受了。
因冷卿禾的不同意,满月酒没有大操大办,只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。
看着跟自己儿子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的孙子,季正耀和范秋仪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终于知道,什么叫一笑泯恩仇了。
这个小家伙的出现,让范秋仪心里还剩的那点膈应,彻底地烟消云散了。
这位恩年小少爷,一出生便注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,除了爷爷奶奶和外公外,还得到了两位干爹的疼爱。
因为冷卿禾自身体质的原因,没有足够的母乳,只能奶粉喂养,林大律师大手一挥,十分阔气地包下了所有的奶粉钱。
说时豪迈不羁,但当冷卿禾将孩子要放到他手里时,林知许一下子往后退了去,将司韶年往前推了推,“韶年,你去抱。”
司韶年第一次露出为难的样子,皱着眉头问他,“你为什么不抱?”
“我还没做好准备。”林知许回答得理直气壮。
巴掌大的小东西,他该怎么抱才好?这可比打官司难多了。
一向从容不迫的两大律师,竟然开始畏手畏脚起来,冷卿禾见状轻笑,“韶年,抱抱恩年吧。”
司韶年摊开手,当孩子放到他臂弯上的时候,他如同抱着个定时炸弹,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迅速地跳动了起来。
这么小的孩子,五官却生得这般精致分明,想来将来又是个英俊少年,被一众人换着抱,竟还能睡得稳如泰山,不哭不闹,当真有他爹的风范。
众人忙着高兴,一度忽略了角落里的那个小身影。
当季谦珩意识到这点的时候,走过去一把将念安抱了起来,来到了小恩年的身边。
“念安,这是恩年,以后,就是你的弟弟了。”
长时间的相处,已让念安完全融入了这个家庭,在大家的呵护下,小人儿长得胖了些,也高了些。
最让人高兴的是,他的那些症状,已完全消失了。
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跟在冷卿禾的身后,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。
对于这个称呼,冷卿禾很是费解和无奈,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为何执念于叫姐姐,但又不想过于严苛地指正,怕伤了孩子的心,也就随他去了。
但现在恩年出生了,这个称呼,实在是不妥了,于是道,“念安,现在你有弟弟了,就不能叫我姐姐了,往后,要叫阿姨才对。”
“弟弟。”念安伸着胖乎乎的手指,脸上呈现出梦幻的色彩,似懂又非懂的样子。
“妈妈说,以后我要保护弟弟,就像阿姨保护妈妈一样,弟弟是我的老板。”
如果不是大人教,半点儿大的孩子怎么会讲出这样的话。
她从不在乎这个孩子生于何处,他不过就是个孩子。
命运或许会不公,但他应该享受同等的对待。
心中泛起酸楚,冷卿禾柔声道,“他是你的弟弟,不是你的老板,你跟弟弟是一家人。”
“妈妈说,我们不是一家人,弟弟一家都是我的恩人,所以我长大一定要保护好弟弟。”
这个冯莺......
怎么能跟孩子讲这种话!
看来下次再去探望的时候,要好好跟她聊聊了。
没有预料中的夺孙之战,两家人和睦得堪称楷模,小家伙还小的时候,暂时放在蒋天安的别墅照顾,乐得蒋天安的那张嘴就没合拢过,季正耀和范秋仪会时常过来小住几日,范秋仪为此,已经开始计划着准备提前退休,过一过含饴弄孙的日子。
等孩子再大些,蒋家别墅就开始发生丢失孩子事件。
有人悄悄地溜进别墅,将孩子偷偷地抱走。
当然,这一定是团伙作案。
暴脾气的蒋天安自从有了这外孙后,笑得褶子都多了,连带着脾气都变得柔软了,见着外孙被偷走了,也不生气,偶尔还会站在楼上偷偷地看着。
蒋天安终于感受到了,作为长辈的真正快乐。
这帮孩子,都是好孩子。
这偷孩子的不是别人,正是林大律师和司律师,当然,始作俑者,肯定是林律师了。
所谓近墨者黑,还真是不作假,这司律师的身上,已经开始有了林律师的影子。
这天,冷卿禾再次的发现,自己的儿子又消失不见了,于是没好气地对着自己的丈夫道,“我觉得,是不是有必要,我们再生一两个?”
这话吓得季谦珩手里的笔都掉了,“你忘了那天你从手术室出来,我说了什么?”
“我忘了。”某人开始耍赖,“原本觉得一个已经让我无法应付了,现在总算知道,我当初的顾虑是有多多余了。”
季谦珩笑了笑,对爱妻的话并未当回事。
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万般煎熬的感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