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上开家长会的一次,他还见过她的母亲,才知道,她的模样是随了她母亲的。
她的母亲,是个典型的温柔贤淑型美人儿,说话时总是柔柔的,与人十分的礼貌,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,可偏偏这一点她没有随了她的母亲,不仅讲话很大声,甚至还有些刁蛮任性。
不过她的学习很好,或许当时在他的眼里,唯一能认可她的一点,就是她虽然吊儿郎当得让老师头疼,却也聪明过人得让老师欣慰。
她的成绩,总是名列前茅的。
那时候从高二开始,他们便在同一个班了,因为她的我行我素,任性妄为,他对她的偏见便也开始了。
可还未等到进入高三,她便转学了。
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,连老师都一头雾水,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连他想跟她道个歉的机会,都没有给。
至今还能记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蛋,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,背着手,偏着头,对他说:“季谦珩,我们报考同一所大学吧,这样以后我们就能朝夕相对了。”
当时他在想什么?
他想的是,谁要跟你朝夕相对!巴不得你离我远些才好!
他并不喜欢她,甚至还有些反感......
她,会是她吗?
参加完同事聚餐的林知许返回家中,电梯一打开,便瞧着季谦珩杵在他家的门口。
林知许将人往旁边推了推,按下了门上的密码: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怎么搞得像是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的一样,我的密码你不是知道的吗,怎么不进去?”
这林知许跟颜诗倒是有得一拼,一张嘴要么不张,张了就绝不浪费。
“有事问你。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,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是快刀斩乱麻。
“这事儿很重要吗?”大晚上的电话都不打,直接亲自上门来提问?
“算是吧。”重不重要不知道,反正让他有了点失眠的意思。
“说。”
“你对盛世的老板了解多少?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林知许颇为诧异:“所以说,让你平时多出来聚聚,孤陋寡闻了吧。”
“关于这一点我承认,确实比不上你。”
林知许何人也?身为律师,年纪轻轻便混得风生水起,游走在形形色色间游刃有余,在男女之事方面更是号称专家级别。
季谦珩承认是比不过他的,在某些方面,确实孤陋寡闻了一些。
“你先说,为什么突然问起盛世的老板?”这位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兄弟,竟然关心起娱乐场所的八卦了,这倒是稀奇。
“今天我见到了。”季谦珩直言不讳。
“见到了?见到了你还来问我。”他都没亲眼见到过好不好!
“一面之缘,有些好奇。”
“我劝你别对她好奇。”一罐啤酒化成了抛物线,准确无误地落入到季谦珩的手中:“我听说这女人可不简单,虽长得年轻貌美,但心狠手辣,手腕十分高明,说是人尽可夫,投靠了一个什么干爹,才坐上了盛世的一把手位置。
“听说不一定是真的。”他好像不太想听到关于她的如此不堪的言论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林知许也并非偏听之人,只是稍加提醒:“虽说人言可畏,但也并非空穴来风,我没有接触过这个女人,真实是什么样,我也不清楚,话说回来,你怎么会见到她?”
“算是碰巧吧。”
他是不是得感谢一下颜诗那丫头?
林知许戏笑:“你这巧倒是碰得好,碰谁不行,偏碰了她,快跟我说说,是不是传言中的倾国倾城之色?”
季谦珩唇角微扬:“倾国倾城或许过于夸张了,不过长得......确实很不错。”
今日那一眼,用惊艳来形容也不为过,迎着他走来的那一刻,他承认,他没有做到心如止水。
林知许摇着头:“啧啧啧,一直以为你是看破红尘所以才不近女色,没成想,原来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入不了你的法眼,怎么?对人家感兴趣了?”
“她像我一个故人。”
“故人?”
“嗯,十多年了吧,或许是太久了,所以不确定。”
林知许颇为认真了些:“十多年?兄弟,你不会告诉我,你有个失散了十几年的青梅,今天刚刚找到了吧?哇哦,这么感人的吗?”
季谦珩哑然失笑:“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,枉费我大晚上过来,就为了让你调侃我?”
“能。”林知许收敛了些:“不过我还是那句话,我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听说,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,从哪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