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一两人说可能是假的,三五个也不足为虑,可谢琅每到一处,都有数百上千乃至上万人看到那庞大的低空掠过的雷云,这还能有假。
好几个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直接停止了手里的小动作,免得某日被那女帝察觉,到时候真的就再无生路了。
倒也不是没有闹事的,可很快就被官府给镇压下去了。
再闹大一点,当地知府直接下令就地正法,再闹腾的场面,看到这血腥的一幕,也得认怂。
“喊什么?”谢琅此时站在定州府知州府门前,看着下面那哀嚎声响彻四周,这里面有老人有孩子,有壮年男人也有泼皮妇人,各个哀嚎着让谢琅救人。
这里也是临海府城,同时也是最后的一座府城,还有就是种痘时遭遇反抗最强悍的府城。
“陛下救命呐……”
瞧着下面那众生相,谢琅眉目清幽。
“救命?”谢琅指腹轻轻捻动,“你们这般厉害,哪里还需要朕来救命,之前朕派遣这些医者来定州府种痘,你们是如何说的?现在发生疫症了,才想到要朕救你们的性命,这番做派,真真是让朕觉得作呕。”
定州知府眼观鼻鼻观心,静静的站在谢琅身后。
他心里苦啊,这个定州知府真的是不好做,这里的百姓虽说算不得刁民,可也是不好教化。
每年都是所有知府里面给朝廷纳贡最少的一个,日子过得倒是不差,可心情不舒服都是白搭。
之前敬王殿下带人来这边种痘,定州府下辖十三万人,只有三四万人是心甘情愿种痘的,其余的人那可谓是拼死反抗,说什么都不种。
听当时的医者们说起其他府城,再看看自己府城的老百姓,他这位知府大人的脸面被丢的一干二净,趴在地上都捡不起来的那种。
“这般不识好歹,就安安静静的等着,还在朕面前哭哭啼啼的做什么?其他州府的百姓至多也就三两万,青州府则只有不到上千人没有种痘,唯你们定州府是个例外,全州府境内居然有近十万人抱团抗拒。怎么?就为了给朕添堵?”她勾唇嗤笑道:“朕有什么可堵心的,反正死的又不是朕。当初抗争的底气哪里去了?”
谢琅如此言语,不少百姓都吓傻了。
怎么都想不到,当今陛下的口舌居然如此恶毒。
她面前跪着的可是有数千人呐!
陛下就当真如此心狠?
“弱者的确能够得到同情,可那种打着‘我弱我有理’的心态,这种人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。”谢琅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,握拳托腮,侧首看着旁边正在排队种痘的人,而在不远处还有几摊新鲜的血迹,“以后都给朕把这件事记在心里,下次若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,你们就没有这般好命了,朕绝对不会派人来救你们。”
“以后谁若是再敢聚众闹事,朕活剐了你们。”
“还有那些个所谓的文人也少在背后添油加醋,无事生非,有那空闲不如多看些圣贤书,真是吃饱了撑的,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?别仗着所谓的文人身份就敢在朕面前叫板,朕可不是那些个在乎名声的帝王。生前哪管身后事,若是让朕不痛快,朕让你们只有身后,没有生前。”
刚来到定州时,就有几个文人小团伙在这边大放厥词,老百姓被他们煽动的差点没掀翻了定州府府衙,谢琅二话没说,直接让禁军送他们去见了各自的祖宗。
原本人群里还有几个文人,因为谢琅之前的言论,想要冒死“谏言”,可听到后面的话,直接下的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被陛下给盯上,成了旁边的那一摊血迹中的一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