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映秋这会脑袋昏昏沉沉,反应了好久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。
一年前,爷爷癌症晚期,她为了让爷爷高高兴兴的走,在巴黎街头随便拉了个人闪婚。
这个谎言本来是善意美好的,可就在鱼映秋在国外登记结婚的几个小时里,爷爷轰然病逝,鱼映秋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她发了疯的责怪自己,责怪那位被她拉去结婚的‘无辜受害者’,冲动之下,更是把结婚证一把扔进了湖里。
在那以后,领证的这段记忆好像在她的脑子里蒸发了一样。
她试图用工作的忙碌来麻痹自己,夜以继日的拍摄、写稿,像个机器人一样麻木的转了大半年才慢慢找回自己。
“你从哪知道的?”鱼映秋拧着眉纳闷。
这事她没告诉任何人,连江听弦都没有告诉。
“我在时悦舅舅的房间里看到了你们的结婚证。”李奇遇在电话里说。
昨天他在隔壁补习化学,上厕所的时候路过时叙的卧室,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裱起来的烫金的相框。
相框里,是一张结婚证。
男方:时叙,女方:鱼映秋。
李奇遇5.2的视力,不会看错。
这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熟的两人,背地里竟然是领过证的夫妻。
得知真相的李奇遇震惊了好久。
他怕这本结婚证后另有隐情,愣是等到现在才问出来。
同样震惊的还有鱼映秋。
时叙是一年前她在巴黎街头随便拉来结婚的老公?
不可能吧?
“你在他房间哪里看到的结婚证?”
鱼映秋提点了精神,躺在床上环顾四周,没看到李奇遇口中的什么烫金的相框。
李奇遇提醒说:“就在他床头柜上放着,很显眼的位置。”
鱼映秋艰难的从床上支棱起身体,在床头柜上翻找了一下,里面除了仅剩的避孕套和几本书,再没别的。
“没有啊。”
“你现在在他房间啊?”李奇遇从鱼映秋的话里捕捉到了奇怪的重点。
昨晚,鱼映秋没回来。
“你们昨晚……”
鱼映秋的脸羞耻的红了。
“昨晚什么都没有!”
她嚷完,才发觉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“姐,我好像什么都没问。”李奇遇无辜的笑,“你这个小区好像隔音不太好,你自己注意点就行。”
鱼映秋心里一惊,“你听见了?”
昨晚时叙磨她,非要让她叫老公才肯继续。
她不想低头,身体却很诚实。
“老公……要……”
“要什么?”
“要你的……”
鱼映秋越想越羞耻。
她不想给未成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,干脆继续扯谎:“没有,昨晚我和时悦睡的,他……”
李奇遇打断她的欲盖弥彰,“没事的姐,你们是合法夫妻,持证上岗,很正常,不用不好意思。”
相比鱼映秋的遮遮掩掩,李奇遇倒是显得很坦荡。
“成年人的事少打听!”鱼映秋被一句‘合法夫妻’整得破防,“没事先挂了。”
挂了电话,她的肚子饿得直叫,鱼映秋撇开垃圾桶里的不忍直视的避孕套往外走,刚走到客厅,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