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无人处，秦臻才以手掩唇，咳嗽起来。

君北懿神色变幻不定，“既喝不了，为何要勉强自己。”

秦臻擦去血迹，才道，“想要针对臣女的人，不会因为臣女身体不适就放过臣女。示弱，也要分场合与对象。”

君北懿突然拉过秦臻另一只手，用锦帕慢慢一点一点替她将指间血迹擦拭干净。

“你和传闻中很不同。”君北懿一边仔仔细细擦拭，一边道。

秦臻笑了，“一样的貌丑无盐，一样的无才无德。”

君北懿认真看向秦臻，“无须妄自菲薄。”

秦臻怔了怔，继续笑道，“太子殿下审美真是异于常人。”

“你的身体，一直都这样吗？”君北懿突然转了话题。

“嗯。”秦臻淡淡应了一声。

“明日本宫命王太医到侯府给你诊脉。”

“不必了，打小落下的病根，不吃刺激的东西就可。”

“本宫希望，本宫未来的王妃至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。”

“诶？”秦臻傻了，被君北懿吓傻了。这人态度转变得未免太快。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，不喜欢还要娶回家，真是难为他了。秦臻鄙视地想。

君北懿却很坦诚，“秦姑娘，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？”

“什么交易？”

“你嫁给我，替我守好太子妃的位置，直到我遇到真正能成为我的正妃的那个人，作为回报，我定会护你周全，不让任何人再轻易伤害你，羞辱你。”君北懿没有再自称本宫，而是用了我，足以表明他的态度。

“为什么选择我？”

君北懿坦然道：“因为我不喜欢你，而你，也不喜欢我。”

“可我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一个孤女，如何能替你守得住太子妃之位？”秦臻看他，“而且，如果我没想错，刚才，你应该是想着如何与我解除婚约的。”

“在没遇到你之前，我确实这样想过。见到你之后，我才发现，你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。无权无势、无依无靠都不是理由，只要你愿意，我信你，定然能做到。”君北懿语气笃定。

秦臻心底打鼓，那个王御史，莫非是君北懿一派的？不然君北懿仅凭一日的相处就选定了她，是不是太草率了？

“不知秦姑娘意下如何？”

秦臻想了想，点头，“成交，不过我有要求。”

“但说无妨。”

“第一，我不侍寝；第二，既然是交易，那就要遵循交易的规则，不许对对方动真感情；第三，你若找到心仪之人，必须安全送我离开大夏，从此天高海阔，各不相干。”

君北懿想也不想就点头，他自认为绝不会对秦臻动真感情，“这些，也是我想说的。”

“呼——”秦臻长长呼出一口气，也不管地下冰凉，往地面一坐。刚才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解除这桩婚事，如今事情既已敲定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，这才觉得累。

君北懿看着她毫无形象瘫坐在地的模样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。“在人前不许如此。”

“这不是就我们二人吗？”秦臻拍拍屁股站起来，“盟友之间，不需要形象。”

君北懿又扯了扯嘴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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