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了太多的错事，如果不死的话，连上天都会觉得不公平。

他愿意死。

他感谢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，让他也真真正正的保护了乐乔一回，保护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一回。

“你说，喜欢是冲动，但于我而言，能为你死，便是爱。”岳程的手，越来越没有力气，气息也越来越微弱。

“岳程？岳程你别死啊，岳程……”

“看到你为我流泪，我死也值得了。乐乔，好好活着，你值得幸福的活下去。”他说完，气息渐渐消失，握着乐乔的手，也在此刻松开。

乐乔的身体一僵。

“二弟！”

“二哥！”

“岳程！”

乐乔说不出话了，眼睁睁看着又一个为自己死的男人在自己的怀里断了气，就好像当初的关厉珏一样。

“不、这不可能，这不可能！”

乐乔不肯相信这个事实，不愿两个一模一样的场景在自己的面前重演，不断地重演……

她的心脏猛地收缩起来，胸口一阵气闷，下一秒，吐了一口血。

“乐乔！”

“乔乔！”

悠悠醒转时分，已然是当天的深夜了。

脸上满是胡茬的男人趴在她的床边，一直守着她。

看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俊美容颜，哪怕疲惫、沧桑，也是她心中最美丽的风景。

发生过的一切，都仿佛在眼前回荡着，乐乔的呼吸，越来越沉重，眼泪也越来越不听话。

一滴热泪，滴在了男人的手背上。

他猛地惊醒。

“乔乔！”

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，他打开了灯，视线中，她苍白精致的容颜布满了泪痕，此刻她的眼泪还在决堤中……

季沉抱住了她，动作轻柔，充满了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
“没事了，没事了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，乔乔，别怕，都已经过去了！”

“季沉，岳程他……真的死了，他就这么死在了我的怀里，我亲眼看到他死去，和当初的关厉珏一模一样，季沉，我是不是个祸水，我又害死了一个人。”

季沉摇头，安抚她，“不是的，他和关厉珏一样，他们都是走错了道路的人，在最后的时候，他们选择回头，只是老天爷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，乔乔，这不怪你。”

“不是老天爷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，是我啊。是我害死了他们的，是我！”

“不是，乔乔！你千万不能这么想，你仔细想想，当时的情况，如果不是我和修罗他们先去把庄园里的那些人解决掉，岳程他会选择回头吗？就算他选择回头，也还是会死，因为在岳麟的计划中，他必死无疑。乔乔，这都是天意，也是人为，我们不是神，我们改变不了这一切，也阻止不了这一切，你知道吗？”

“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，你这样做，我真的很心疼。”

乐乔靠着季沉的胸膛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，心里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。

是啊，经历了这么多，她怎么还是没有长大、还是没有成熟？

她不该这么疯狂的，可是……她的心里真的好难受，好难受！
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牺牲呢？”

“有些错误，只能用牺牲去挽回。岳程能够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，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