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草丛的缺口,把牛车引了进去,福宝眼前豁然开朗,竟然有一大片空地。
青阳:“今晚就睡这里,明天一早接着赶路。你们就好好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吧。”
天色还早,他们撑起帐篷,青阳不许他们生火,只能吃些剩下的干粮和福宝拿出来的水果。
天色渐晚,青阳原本在和小水交代事情,突然转过身来说道:“宜舒,过来。”
福宝拍拍屁股上的灰,屁颠屁颠的跑过去:“师父!你是不是要传授我这个绝世武功!”
青阳一时语塞,缓了缓说道:“来师父给你把把脉。”
福宝期待的把手腕递过去,待到他收回手,急忙问道:“怎么样师父!”
青阳苦思冥想:“嘶……应该没病啊,说话怎么好似精神错乱。”
家里人笑的前俯后仰,青阳道长太损了。
路上似乎想起了脚步声,听声音人应该很多。
福宝顾不上和他们说笑,正色道:“别出声!有人来了!”
青阳懒懒的歪在一旁,啃着张二翠新做的牛肉干,丝毫不惧发出声响。
福宝竖起耳朵听着,那尖细的声音再次钻入耳中“他们一家人可带了不少粮食呢!还有白面馍馍!他们还说流民都是……都是畜生。这我哪儿气的过,跟他们理论,他们差点儿动手打我。”
张翠翠绘声绘色地讲着他们吃的有多好,在这路上大鱼大肉,白面馒头,数不清的大米。
要不是福宝有空间,在赶路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平民百姓带这么多东西,张翠翠自己也没见过,凭空捏造起来却毫不嘴软。
那些人居然真的信了,一个个拿着斧子棍子雄赳赳的在路上往前追。
“我就说怎么牛车和驴车上没人呢,原来是带着粮食跑了!”
“看我抓到他们不卸了他们的腿,还敢骂我们是畜生,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胡说八道,老子要撕了他的嘴!”
……
这些人全都是青壮年,少说也有四五十人,七嘴八舌逞英雄的声音震天响。
一家人静悄悄地坐在草丛里,从缝隙中看到火光,相对无言。
一个时辰后,他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四圈。福宝无聊的打了个哈欠:“师父,还要多久才能睡啊?”
一直没人接话,福宝疑惑地转过头,却看到了睡得正香的道士。
福宝:“……”
外面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已经是丑时了,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已经转了多少圈,崩溃的叫声吵醒了睡得正香的福宝。
“啊!我要回去!都怪你,这个死婆娘!要不是你,老子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!”
张翠翠惊恐道:“不关我的事啊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再说了,是你们非要跟过来的。”
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:“你他娘的再说!今天要是出不去,就把你砍了用血祭路!”
张翠翠来不及反驳,已经有人拿着斧头砸碎了她的牙,恶狠狠道:“今天能找到那伙儿人,这斧子就是砍在他们身上。找不到……就你来!”
张翠翠跌坐在地,痛苦哀嚎:“唔——”血顺着嘴角流下,拉出一条条血丝。
福宝心情凝重,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人性的恶。现在张翠翠这样,只能算作咎由自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