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,这城墙上的士兵都是那支只有20人左右的突击队干的?他们是怎么上来的?我方才注意到,你负责警戒城门口处的士兵都是从背后被人杀死的,敌人明显早已经进了城了。”
岛治重雄摇头,心底已经有了些慌了:“我也想不明白,想不明白。”
两人正说着,这死寂的黑夜里,忽然又从城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,还不止一处,从四面八方爆炸,许多正在为同伴收敛遗体的士兵被当场炸死。
岛治重雄连忙惊呼道:“都别再动他们的身体了,里边有敌人留下的诡雷。”
他的脑门开始冒汗,没有想到这支突击队的报复来得如此猛烈,来得如此之快,他忽然想到城门口吊着的两具尸体,他猜想,那也绝不可能再是敌人的同伴的尸体了。
“来人,把尸体拉上来。”
几个士兵费了些力气,将两个挂在吊在城门处的尸体拉了上来,刚刚抬起那尸体的面孔,岛治重雄在惊骇之中第一时间将南谷扑倒。
剧烈的爆炸声过后,那两具尸体连同几名拉尸体的鬼子一起飞下了城墙,像是一滩烂泥般砸在了城墙下的土地上。
而就在那一瞬间,岛治重雄看清楚了那两个吊着的士兵的脸庞,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副手,川野。
南谷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他知道刚才是岛治重雄的机警救了自己一命。
他禁不住变了脸色,“重雄君,你究竟是惹了怎样一群疯子啊?”
岛治重雄此时此刻的心情尤为复杂,他也已经不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,更多地是愤怒还是惊恐了。
他甚至忽然有些明白,为什么以筱冢义男将军的身份,会将这韩烽还有这支突击队视为心腹大患了。
这样恐怖的敌人存在,任凭谁都会寝食难安吧!
岛治重雄也听说过那件事情,筱冢义男将军在平安城临时驻扎的时候,便险些被刺客刺杀。
最终将军侥幸逃过一劫,跟随在将军身边的参谋却被刺客所杀。
而那名刺客很有可能就是这突击队成员,更有可能就是韩烽本人,再加上韩烽屡屡破坏筱冢义男的好事,也难怪堂堂中将要将其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了。
恍恍惚惚中岛治重雄抬头,借着朦胧的月光,他看到在不远处城垛的墙壁旁,蘸着鲜血写着的六个大字——血债必须血偿。
这六个大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岛治重雄的胸膛,他猛地一个踉跄,脸色煞白里瘫坐在地上,满脸惊骇的望着那六个字的方向。
南谷疑惑:“重雄君,你怎么了?”
他顺着岛治重雄的目光望去,同样看到了那六个血淋淋的大字,可惜,他并不认识汉字,“写的什么?”
“血債は代償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(血债必须血偿)”岛治重雄喃喃。
南谷在震撼之中瞪大了双眼,他总觉得这四周似乎有一道道野兽般的目光盯住了自己,这令人毛骨悚然,他向四周望去,却又什么也看不到。
南谷拍了拍岛治重雄的肩膀,苦笑道:“重雄君,这是一支你不该招惹的对手啊!但一定要振作起来,天皇不可战胜,武士可直面死亡。”
“嗨!”
岛治重雄应声,内心却何尝不是后悔。
仅仅是短短的两次交锋而已,他的灭韩挺进队就已经折损了将近一半了。
岛治重雄不仅扪心自问,这样的敌人当真是可以战胜的吗?筱冢义男将军交给自己的任务真的可以完成吗?
在这种他认为貌似绝佳的机会下,甚至还设了铺天盖地的陷阱,结果还让人家突击队给端了。
这仗还怎么打?
岛治重雄甚至萌生退意。
阳城这个地方,他本就不该来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