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韩烽记得没错的话,在这伪满洲国,那些工矿企业之类的伪满州普通民众多分为佣员、常雇方、常雇夫、承包工和临时工五类,他们中间年佣金最高的也不过十几块钱。
也就是说,他们可能要攒两年的钱才够做一回最末等的三等车厢火车,就这还意味着这两年时间得不吃不喝才行。
相对而言,曰本工人一年能拿上一百多元的工资,两者从来就没有真正被公平对待过。
当然,现在不是韩烽去感慨伪满洲国的民众们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时候,而是考虑如何弄到足够的钱,买一张最次等的三等车厢火车票的问题。
二十多块钱一张火车票,这里的钱应该与韩烽兜里的银元是等值的,也就是说韩烽的兜里现在可能就只有六七块钱,其中的差价还大着呢!
这下子韩烽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了,本来他还准备今天问完票价,若是可以的话就直接买了票准备出发。
现在看来还得想想办法了。
问李瑞生的父母借?
去偷?
实在不行大街上打晕个鬼子,拖到黑巷子里直接洗劫一空,然后扬长而去。
韩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,只是这大白天的人多眼杂,还是等到天黑之后再动手也不迟。
正想着这些问题呢,眼睛一斜,韩烽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条巷道里,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人似乎被一个男人紧抱着,正在狂啃。
韩烽不仅感慨世风日下,这还是什么保守的年代呢,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伤风败俗了。
韩烽的脚步并没有停下,或许是逐渐离的太近了,只有十几米远,那正被亲吻的曰本女人抬头发现了他,连忙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。
那男人扭过头来,与韩烽的目光遥遥相望。
小眼高鼻梁,短发大脑袋,最明显的特征是那两条眉毛太浓太黑了,身材倒是壮硕,怎么看着都像是本地的满洲人,而不像是日本人。
这一点韩烽倒是听路上一些闲谈的民众提过,这里的曰本女人还是很愿意嫁给满洲人的。
一来满洲男人的脾气更好,不象是曰本男人那样暴力,动不动就打骂老婆,二来满洲人长得魁梧高大,从血统上讲,更利于后代的基因改良,再加上曰本政府的确也支持日满和亲,在伪满洲国,曰本女人与满洲人结合的例子还是很多的。
那眉毛浓黑的男人瞪了韩烽一眼,恨不得吃了他似的。
韩烽也不恼,反倒心生敬佩,心道:这个满洲人了不得呀,连曰本马子都泡上了。
还是不要破坏人家的好事才是,韩烽连忙加快了脚步,很快便消失在那两人的视线之中。
那男人见韩烽识趣,收了目光,低下头,“惠子,不要管那个蠢货了”,两人接着啃了起来。
说起来这一路所见,却也不是像韩烽想象的那样民不聊生,哀鸿遍野。
可这也正说明曰本人的高明之处,他们当真是处心积虑,用了心来殖民的,基于这一点,韩烽甚至在想,如果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满洲国人,或者说是满洲国的孩子,一路在这样的文化熏陶下成长,最终又会养成何等思想呢?
鬼子其心可诛也!
……不远处突然喧闹起来,韩烽抬头望去,在闹市之中,似乎有一个壮汉正在殴打一个护着孩子的妇女,周围围观的人倒是有不少,袖手旁观的却占了全部……